林泽宣这天收到了学姐给他发来微信:泽宣,你上次说的那个勃起障碍患者现在情况有好转吗?要不要把他转过来让我给看看?
林泽宣这才想起来他开头的时候跟学姐提过许飞扬的情况,只是许飞扬拒绝除他以外的心理医生给他诊疗,所以把许飞扬转过去的这个提议就不了了之了,而且许飞扬目前的状况已经恢复正常了。他回复道:不需要了,学姐,那个病人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学姐回道:那就好。不过我有点好奇这种难题你是怎么解决的?
林泽宣一下子就从跟许飞扬的暧昧关系中清醒过来,他是靠不正当的手段来治好许飞扬的,他们做心理咨询的职业道德当中有这样一条,他们不能跟病人恋爱,甚至不能跟病人建立亲密的关系,非得跟病人恋爱的话也要到结束咨询关系的几年之后才可以。林泽宣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该怎么掩饰他跟许飞扬之间的关系,他只好不详细说明了,他回道:这个不方便透露。
学姐说: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林泽宣冷静下来考虑了一番,他对许飞扬是出于真心的吗?还是被他身上的脆弱感所吸引,因此想要帮助他,想要被他依赖,真的要为了他而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吗?
考虑了几天,林泽宣决定狠下心来,他告诉自己,他对许飞扬只是一时的依恋,他被许飞扬外在的魅力所吸引,但这不一定就是爱,他发微信通知许飞扬,许飞扬的身体已经没问题再也不需要来诊疗了,然后他就马上删除许飞扬的微信,将自己拔得一干二净。这么做虽然无情,但要是跟许飞扬藕断丝连怕是会更加影响自己的声誉。
许飞扬看到林泽宣给他发的微信的时候,他根本不敢相信,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当他想要发微信给林泽宣时,他发现林泽宣已经删除了他好友。他快要崩溃了,他觉得这个世界正在分崩离析,之前都好好的,他跟林泽宣好到就差临门那一脚了,情况怎么会急转直下,不可能的啊,林泽宣怎么会突然跟他断绝联系?许飞扬始终不敢相信林泽宣会是个把他玩腻了就抛弃的渣男,他那么喜欢林泽宣,任由林泽宣摁圆搓扁,林泽宣怎么忍心这么对他?许飞扬这几天情绪都很糟糕,但他还是等到周六那天到林泽宣的咨询中心去跟林泽宣把事情当面说清楚,最好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然而周六当天许飞扬在林泽宣的咨询中心外面等了半天,咨询中心的门却一直没开。本来许飞扬就是林泽宣在周六接诊的唯一一个病人,许飞扬等到又饿又累,明白林泽宣是真的要跟他断绝联系了,这才肯离开。
这天林泽宣像往常一样刚送走一个做完咨询的病人,紧接着就有人推门进来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来人居然是许飞扬,他顿时就紧张起来,他甩人甩得挺难看的,但没想到对方还会找上门来。
许飞扬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为了不打扰林泽宣工作,等到林泽宣的病人离开,他才走进来。他仔细地观察着林泽宣脸上的表情,林泽宣的神色尴尬,嘴唇抿了又抿,表情十分不自然,一看就是不欢迎他的到来,大概是在苦恼要怎样才能将他打发走。
“可以给我个理由吗?为什么突然就把我给删了?”许飞扬开门见山地问。
“因为你的病情已经康复,不需要再来做诊疗了。”林泽宣勉强找了个恰当的借口,话都说得这么明白,许飞扬不可能不懂。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许飞扬不依不饶。
林泽宣想了想还是不好说狠话,他说:“许飞扬,我们不应该这样的,算了好不好?”
“算了?那你对我做过的这些事又怎么算?把我当成一个发泄的工具吗?用完就扔。”
“不是的,”林泽宣不想被许飞扬在道德层面指责,虽然他确实是这样做的,但是他对许飞扬的感觉是真的,“我没有把你当成什么工具,只是我们……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好吗?”
“谁不让我们在一起了?是王母娘娘要下凡来把我们拆散吗?难道不是你要把我给甩掉?”
“你冷静一点,或许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我们都还没开始你就已经看到结局了是吗?”
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响起了几声敲门声,门外有人问道:“林医生,我方便进来吗?”
林泽宣紧张地喊道:“稍等一下。”他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许飞扬,可是他们之间的问题没解决,许飞扬根本不打算离开。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林泽宣拿出闲暇时打游戏用的耳机给许飞扬,并把他带到休息室,对他说:“你在这里等着,你把耳机戴上,我跟病人之间的谈话是属于病人的隐私,你不能听。”
许飞扬只能接过耳机戴上,林泽宣倒了杯水送到休息室,对许飞扬再三叮嘱,让他不要从休息室里出来。林泽宣把许飞扬藏好才去给上门来的病人开门,他对病人解释说:“不好意思,刚刚在跟朋友视频通话,让你久等了。”
林泽宣为病人咨询辅导了两个小时才将人送走,打开休息室的门,看到许飞扬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