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步出慈仁殿,不管身后噼里啪啦的碎瓷声,略略抬手示意:刘禧,去请太医来看看,太后怕是怒极攻心,得歇上两个月。另外,朕不想再在慈仁殿里见到温玉堂的人。
太监刘禧躬身应了,打发身旁的小太监动身,一个去太医院,一个去殿内处置田嬷嬷。自己跟着李穆往元娘暂留的亭子走,边走边咂摸,不由暗叹冯太后真是个奇人,能从才人做到太后绝不是无能之辈,可就是当不好太后,一手好牌打得稀烂,非要仗着身份寻皇帝的晦气,这不又吃了个瘪,等同禁足两月。
新换了宫装的元娘迎上来,直走到李穆面前,又踮脚越过他肩头往后边的慈仁殿看看:太后那边如何了?
李穆搂着她上了步辇,舒舒服服地靠进软垫,信手拈了粒野莓喂进元娘口中,才说:不碍事,只是头晕,已请了太医。往后两个月见不得人,你不必去请安了。
元娘信以为真,嚼嚼咽了酸甜的莓果,杏子般的眼睛愣愣眨巴两下: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头晕了?她心跳快了一拍,该不会被我气的吧?
李穆一愣,半晌哈哈笑出来。元娘虽不知他在笑什么,本能地觉得羞恼,握拳捶过去,软绵绵的拳头却被李穆挡在手里,一扯就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先不管那个。李穆一指勾起元娘的下颌,来,让我尝尝什么味儿。
元娘反应不及,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密密匝匝,一下下啄在唇上,不知不觉间舔尽了薄涂的口脂。李穆伸舌舔去自己唇上沾到的些许薄红,笑说一声发苦,又压下去吻元娘。
天子用的步辇格外宽大,四面垂着纱笼,只能隐约看见模糊人影,元娘就没推拒,迎着厮磨几回,松了齿关让李穆侵入。
这回的吻不同于床榻上的前奏,不像攻城略地,倒像是边境的sao扰,灵巧的舌尖勾着她的逗弄一番,待她主动迎合,就避开去舔她的上颚或是齿面,舔得她痒意难熬,又勾住她的舌尖重重吮吸。一来一往,就是不肯遂元娘的意,吻得女孩喘息急促,将李穆的袖子拽出一道道褶皱,一双腿在裙笼里胡乱蹭动,闹了裙衫凌乱。
怎么这么甜。玩够了,李穆松开元娘,瞥过小几上鲜红的野莓,多吃准要发胖。
呸!元娘一眼瞪过去,气势凶猛,可惜被吻得面颊泛红眸光潋滟,胸口略略起伏,剜过去只像是撒娇,倒瞪得李穆指尖发痒,在她气鼓鼓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元娘心里啐他不要脸,话照说:不和你闹,太后真不要紧吧?
能有什么要紧?你就念着太后,李穆曲指在元娘在鼻尖上轻轻一刮,语气颇有些委屈,不念着你家三郎。
元娘心里一软,安抚地主动在他嘴角啄了啄:那我念着你。说来是我太自信,没让红菱差人来通知你,进了太后的圈套,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真当慈仁殿人人向着太后吗?李穆揉揉怀里委屈巴巴的小脑瓜,勾了元娘一缕长发绞在指尖,没让她看见他淡漠的眉眼,声音里却含笑,我不仅知道你让太后刁难,我还知道太后是请了温玉堂的教引嬷嬷
元娘面上腾地更红,慌忙抬手去捂李穆的嘴。但她那点拳脚哪里是李穆的对手,没几下就落败,让李穆压在怀里,一低头便凑到她面颊旁。
我知道她问你,李穆贴在元娘耳畔,温热的气息呵进她通红的耳廓,我是怎么破了你的身子的,一夜弄了你几回?
他的音色原本清亮,架不住贴得这么近,又刻意压着嗓音,生生磨出几分仿佛经了情事的沙哑,听得元娘绞紧双腿,耳廓红得几欲滴血。
偏偏李穆不肯放过她,一呼一吸全落进她耳中:说呀。当着宫人的面说不得,当着我也说不得?
元娘知他刻意使坏,今日定要逼她说出口,她再咬住不肯说,天晓得他要拿出什么手段。思虑再三,元娘服软,红着脸贴在李穆怀里,声音细如蚊呐:就就那样弄进来的。应当是一回吧,我不太记得了。
李穆心道这小没良心的确是不记得,自己舒服了几回就睡过去了,哪里管他发泄出来没有,他恨得牙痒痒,干脆顺势继续问:那你感觉如何?他半抿着元娘敏感的耳垂,我cao进你宫口了吗?
身旁郎君清风朗月,吐出的却是这般yIn话,元娘小腹顿时一酸,一股清ye涌出闭合的花唇,润在亵裤上。她暗恨这具身子易感,又不得不承认,确实因李穆的话勾动了异样心思。田嬷嬷问出口时她只觉得羞愤,恨不得一拳捣在那张脸上,同样的话出自李穆口中,她却忍不住回想那夜床帐内肌肤厮磨长发缠绕,忆起那器物深深捅入甬道,深处那个贪嘴的小口被连连叩击,酸麻快慰,让她既想多挨几下冲撞,又害怕真的就那么被捅开。
她呼吸急促起来,紧紧并拢双腿,半闭上眼睛:没有为了扳回一局,又小声说,才不给你弄。
李穆微微一笑,还想再逗她两句,步辇缓缓停住,刘禧的声音传进帘帐里:陛下,梨园到了。
下去了。李穆搂住元娘的腰,知你受了委屈,请你去看乐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