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廖青风自然也会在那里。
静宜知道秦厚德的性格,也知道在发现自己不见后,秦厚德肯定会派人来把她带回去,因此偷偷跑出来后,她半分不敢停歇,雇了马车后就没日没夜地向延定而去。
这样赶行程,不仅静宜和紫菀两个小姑娘受不了,到后来连身为男子的陶姜都有些吃不消了。
陶姜原以为静宜会受不了奔波的苦累,没想到一向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却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明明累得腰酸背痛,可还是催他加快速度。
紫菀在路途中不止一次苦着脸说:“公主,我们真的要去找廖大人吗?”
当然要去,事已至此,早没有回头路了。
静宜强装镇定:“等到了延定,我就死赖在那里,哪怕父皇的人来了,我也绝对不走。除非,除非……”
紫菀问:“公主,除非什么?”
静宜吸了吸鼻子,把快要到眼眶的眼泪逼回去。她低声委屈道:“除非廖青风真的有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否则我绝对不会回去。”
那么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
去往延定的路途并不如想象中一帆风顺。
静宜生长在京城,锦衣玉食,她所接触的都是官僚文人,个个对她彬彬有礼。可出了皇城,脱离了公主的身份,她才知道这世界还有并不光明的另一面。
在边陲小镇稍作休息,被一群小乞丐偷走了所有的银钱时,静宜没有哭。她振作Jing神把自己最爱的一只金镶玉莲花顶簪典当,换做银钱继续供主仆三人路上吃住用。
在赶路中遇到暴雨,车轮嵌在泥地里,马车被困野外时,静宜也没有哭。她半点不顾及自己的公主身份,甚至还冒雨与陶姜一起奋力把马车推出泥坑。
无论遇到什么,静宜都咬紧牙关面对,哪怕知道前路崎岖满是风雨,她也不愿回到京城,回到那个安乐窝里。
为了年少的这一场梦,她奋不顾身,一往无前。
静宜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的。可这个晚上,当夜半清醒时发现自己正在一辆陌生的马车上,而车厢内是其他昏睡不醒的陌生漂亮姑娘们时,静宜终于慌了。
双手双脚都被粗砺的绳子绑住,静宜只能撞了撞在昏睡的紫菀,惊慌地喊她:“紫菀,紫菀,你快醒醒,我们这里是哪里?”
她记得昨晚他们在靠近延定的这座小镇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按理说现在应该在客栈才对,怎么会出现在陌生的车厢里?
静宜没叫醒紫菀,倒是先引起了车厢外的人的注意。
帘子被掀开,模样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走进来,温和笑道:“姑娘醒来了啊。”她眼神称得上温柔,可说出的话却让静宜大吃一惊:“如果姑娘不想再被老身喂下蒙汗药的话,那就老老实实坐着,否则要是把其他姑娘喊醒了,那就别怪老身不怜香惜玉了。”
这老妇人自然就是客栈的老板娘了。
静宜纵然见识不多,这时候也明白过来昨晚是住进黑店了。
她心中慌乱,可当了多年公主的尊严却还是让她无法低下头。她挺直脊背,漂亮清澈的眼眸恶狠狠地瞪了老妇人一眼,喝问道:“陶姜呢?你们把陶姜怎么了?”
“那位小伙子想必还在呼呼大睡吧,他该庆幸我们只要漂亮姑娘。”
老妇人乐呵呵地回答,走到了静宜面前,捏起静宜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端详起来。那滑腻的目光让静宜满身不自在。
老妇人笑道:“这样好的样貌和身段,想必一定能卖出好价格。”
静宜悚然一惊,她狠声道:“你要把我们卖去哪里?”
老妇人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漂亮姑娘该去的地方。”
静宜猛然挣扎起来,厉声道:“放肆,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大峪唯一的公主!你要是敢对我不敬,我就让父皇把你们五马分尸!”
这话显然被老妇人当做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她弯下身来,突然狠狠给了静宜一个巴掌,目光Yin冷道:“样子好是好,就是脑子有些笨,嘴也吵得很。”她蹲在静宜面前,微微一笑:“要是姑娘不想要自己这副好嗓子,老身也不介意把它夺走。你要知道呀,现在有些贵人就好这一口。”
这一巴掌直把静宜扇得眼前一黑。
她回过神来,顾不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被愤怒点燃,愈发显得明亮。
静宜骂道:“你这个恶毒妇人,你不得好死!”
这声音吵得老妇人头疼,她上去就是给静宜的另一半脸来了一巴掌。
这一次下手更狠,静宜被打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口腔内尝到了血的味道。
她缓过神来,并没有服输,反而冷冷看向老妇人,冷笑道:“等到救我的人来了,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真是个天真的姑娘。
老妇人叹气:“傻孩子,都到了这地步,你还觉得有人会来救你?”
“会的。”
静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