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可他总觉得还不够,他常跟我说他的灵魂似乎在那一天过后分裂成了两半,变得扭曲又痛苦,一半在向往着他所想成为的人,一半在厌弃着现在的自己。
他告诉我,这并不是病,而是一种有智慧的生物所会经历的常态,有的人会选择在两种灵魂的撕裂揪扯之间选择妥协,他说这是勇敢以及成熟的选择,然而有的则是选择结束
叔叔本来可以选择妥协,可巨龙的躯壳始终是一个牢笼,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糟糕的过去,他没有办法忽略。
安安眼眸垂下,长睫微微颤抖,他说这是他最后一次懦弱、纠结,以后他会成为一个真正勇敢成熟的人。
然而这个人,就是
香克斯。贝克曼沉声回答。
安安如释重负般的长吁一口气,对,就是他。她庆幸的弯起嘴角,还好我找到了他。
贝克曼的手指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沉静又柔和,不知为何,他突然也想说一句还好,他能够再次遇见她。
但这种奇异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贝克曼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她打了个哈欠,澄澈的金眸半眯着,像只困倦的小动物。
有点困了。
尾音懒洋洋的,像是根小羽毛轻挠掌心,激起浑身一阵酥痒。
贝克曼的指腹擦过她湿润的眼角,语气也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吃了药后是会有点困,睡吧。
那我睡着之后,你会走吗?
不会。贝克曼低头温柔的吻在她的额间,嗓音低沉轻缓,我会一直陪着你。
安安的嘴角满足的弯了起来,从贝克曼的怀里滚了下去,枕着枕头,但左手还是紧攥着他的衣角。
那我睡咯。
说罢,她便乖巧的闭上眼。
秋日总是令人犯困,即使温暖的阳光也会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灿金的光线如薄纱般轻拢在她香甜安静的睡颜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洒下一小片灰色的阴影。
气氛静谧美好,贝克曼的手指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不经意触碰到她眼角下的龙鳞时,被灼热的温度烫的手指微缩。
你的龙鳞红了。
安安此刻半梦半醒,语气朦胧的道:应该是香克斯回来了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最后一个字说完,换来绵长又平缓的呼吸。
安安,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