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是早上挨打的那一顿。现在给他拧个盖子,找回一点男子气概,自己也不能这么不给他面子。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秦初这个中二病,要面子的很。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自己的水,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谢谢。正好我拧不开。”
秦初没拆穿他,等路潼喝完,开口问道:“有没有钱?”
他早上跑出来的匆忙,手机和银行卡都放在另一件衣服里了,现在浑身上下一毛钱都没有。
不仅没有钱,还没有鞋。
两人往下一看,路潼还好,至少穿了双拖鞋。
秦初直接是光着脚出来的,踩了一地的灰。
路潼在往上看,这位娇生惯养的“秦小姐”此刻算的上是狼狈不堪了。
皱巴巴的衣服,不合身的裤子,以及呆毛乱翘的头发,也就只有一张脸蛋,风雨无阻地散发着往日的美艳。
秦初:“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钱吗?”
路潼摸遍了自己全身上下,从口袋里翻出了九块钱。
秦初没带钱,难道他带了吗?
出来都跑的匆忙,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外套,里面都还是睡衣呢。能翻出九块钱,都已经是不错的收获了。
“你找找你衣服里,有没有钱。”路潼开头提醒。
秦初身上的衣服也是他的,穿在对方身上有点小。
后者在口袋里摸了一会儿,摸出了一个硬币五毛钱,然后又摸了一会儿,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了四毛钱。
……
路潼可惜道:“刚才买水用掉了三块,不然我们能有十二块九。”
秦初靠在椅子上:“你知道九块九能干什么吗?”
路潼谦虚道:“愿闻其详。”
秦初示意他抬头看。
路潼一抬头,就看见了眼前几个大字:杭州市民政局婚姻登记处。
他:……
秦初:“你可以进去买一个红本,就只要九块九。”
路潼:“跟谁?跟你吗?”
秦初仰着头:“不然呢?你想去跟深造哥领?怎么看也是本少爷比较帅吧,跟我领证你赚翻了行吗,正好还能堵住老头子的嘴。”
他总是一脸无所谓的说这些过界的暧昧话,路潼听着脑壳疼。
秦初的性格如此,他说话做事全凭自己喜欢,并不觉得几句轻飘飘的话能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震荡。
用穿堂风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那句在十六年前还是很时髦的话这样说的:是无意穿堂风,却偏偏引山洪。
路潼冷笑一声:“跟你领,我何必糟蹋自己的下半辈子。”
秦初皱着眉,“有什么不好的。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了。起来。”
路潼抬眼看着他:“去干嘛?”
秦初开口:“不干嘛,告诉你一个道理,如果乱说话,是要负担后果的。”
路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秦初已经站了起来。
他说话的时候,居高临下,颇有一种“大小姐”的娇蛮之意,轻轻哼了一声,开口道:“我现在很生气,你最好想个解决办法,不然我会生气到晚上。”
他很有仪式感的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腕:“从现在开始,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哄我,逾期不候。”
路潼无语道:“我为什么哄你……秦初!你给我站住,你往哪儿去?”
秦大小姐秉承着现在正在生气的人设,抬起高贵的头颅,不鸟路潼。
路潼给他这突如其来的小姐脾气弄的哭笑不得:“你想怎么哄?我现在一没钱二没车的,靠Jing神感动你吗?”
秦初指了指路边的公共自行车:“这不是车吗?”
路潼也坦白:“我不会骑。”
秦初走到电话亭边上,给管家打了个电话。
没过十分钟,老陈就开车过来了,顺便还给秦初带了一套衣服和一双鞋。
另一套衣服,显然是给路潼带的。
他穿秦初的衣服不合身,整个人被罩在衣服里,显得有些单薄。
路潼的皮肤白,管家带的又是一套黑色的。
他穿上去之后,身上那股脆弱的瓷器感更加强烈,虽然是个挺拔的少年,却无故透露出十足的透明柔弱的感觉。
十六年后,他的男粉就吃他这一套,并且用这个莫须有的脆弱感,认定路潼的第二性别是Omega。
路潼:“你知道管家电话不早打?”
说这话的时候,秦初已经收拾干净了,又变回了平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嘶”了一声,伸手去摸了摸背:“老头子下手真够狠的,我脊椎都给他打断了吧!”
路潼无奈地叹口气:“走吧,去买药。”
两人在商场里找了一个人不多的休息处坐了下来。
路潼从一堆药罐子里挑了几个消炎的管状药膏,先涂在秦初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