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潼把行李箱放在了衣柜左侧,转头,秦初翘着二郎腿,兴致缺缺地盯着他。
空气里弥漫的都是秦初身上那股玫瑰冷香,味道不强烈,存在感却十足。这些淡的几乎捉不到的信息素,一股脑的围着路潼打转。
路潼避无可避,看着秦初:“你好像有话对我说。”
秦初:“是你有话对我说。”他颔首示意:“上次问你的,想好了没有?打算用什么来还?”
路潼避开这个问题不答:“你先借了再说。”
“信息素能随便借吗。”秦初的舌头顶了下口腔:“万一你爱上我了怎么办?我不是自找麻烦?”
路潼翻了个白眼:“这是你最不用担心的一点。”
“不。”秦初忽然坐直身体:“为了防止你在使用本人信息素的同时爱上本人,所以我们之间必须约法三章。”
……要不是不借信息素就要提前结束生命,完成下一次投胎任务。路潼这种死要面子的人,绝不会在秦初这里吃这么大一个亏。
他抬头看着秦初,对方十分得意,就差在脸上写着“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这句话了。
狗崽子。
路潼咬着牙想了一遍:真他妈是个狗崽子。
“你想怎么约法三章?”
他心里不动声色的想:他哪儿来的自信我会爱上他?我就是爱个棒槌也不会爱他吧?
秦初等的就是路潼这句话,他在书桌上一阵乱翻,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刀打印好的资料。粗粗一看,这一刀资料还是挺厚的,路潼看到它的时候,微微的愣了一下。
“这是你的复习资料?”他下意识的开口。
显然,复习这两个字,天生就跟秦初没什么关系。
秦初把这一刀纸扔到了路潼手里,只见这一刀被定在一起的资料首页上赫然显示着几个大字:约法三章。
路潼翻了一下,冷笑道:“这就是你的约法三章?我怎么看不止三章的样子?”
秦初大言不惭:“三章只是一个量词,意思是有很多张的意思,难道你不懂吗?”
路潼嘴角一扯:“你这是约定?这么厚一刀,不是在写‘告台湾同胞书’?”
秦初反问:“那是什么?”
……好吧。
根本不该指望他会好好看历史书。
秦初写的这个“告台湾同胞书”比原版可厚多了,并且内容也不是针对台湾同胞,而是针对他路潼。
洋洋洒洒几篇,路潼随意的看了几眼,心中吐槽:神经病,有这个功夫来防着我对他图谋不轨,不如拿去读书,早有这本事,清华北大哪个不随便他考?
“书”上第一条就是警告路潼不要因为信息素的原因把持不住爱上他。
后面的一大堆则是要求路潼做这儿做那儿,鸡毛蒜皮事情一堆,堪比古代的三从四德。
路潼随便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秦初还饶有兴致地开口:“看的怎么样?”
“你觉得呢。”路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吃饱了撑的。”
秦初这份约法三章纯粹写出来逗路潼玩,也没指望路潼真的蠢到会去看它两眼。
这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在路潼来了之后显得更加拥挤。
对方似乎下定决心要跟他划清楚界限,不管是床也好还是书桌也好,个人用品都分的很开,仿佛中间有个无形的三八线。
继秦初手上这份毫无逻辑可言的“约法三章”之后,路潼在房间里也搞起了“一房两制”——属于他的一面干净整洁,属于秦初的一面依旧乱糟糟的。
秦初在屋里没事做,就盯着路潼铺床。
他原本以为对方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九级残障,结果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铺床的动作意外熟练,甚至还透露除了一丝贤妻良母的气息。
秦初脑子里冒出来的这四个字把自己给“雷”到了,他甩了甩脑袋,扔掉了这个想法。但这个想法就像在他脑子里扎根了似的,秦初的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了路潼的腰上。
有必要吗?他想,一个男人,腰这么细。
秦初很有实验Jing神的比了一下,总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握的过来。
他下午手贱刺激了一下路潼,两人到了晚上去读晚自习的时候,都没有再交流。
路潼挑了几张模拟卷带到了教室,贺年早就在等他,“听说你住校了?”
“你从哪里听说的?”路潼一来,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翻看了书。
“校园论坛上。下午的时候有人看到你提着行李去了国际部,你和谁住在一起?”贺年大惊小怪,他是少数知道路潼Omega身份的人,不过路潼自己没公布,贺年也默认帮他保守秘密。
路潼想到秦初,缄口不言:“管这么多干什么。晚上是不是还要搬桌子。”
明天礼拜一就是期中考了。
每次期中考的前一天晚上,各个班级都要将作为重新按照学校的规格排过,顺便打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