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拒绝彻底刺痛宋景本就烦躁的心,他胸膛起伏,隐隐咬牙,放下还带有体温的手臂,迈开腿,不再等宋晚洲,独自上了楼。
望着宋景明显不悦的背影,宋晚洲睫毛微颤,轻咬嘴唇,小声喊:“小景...”
回答他的只有宋景用力踩在阶梯,回荡到巷口的脚步声。
宋晚洲垂下眼眸,紧捏背包的肩带,踏着宋景的脚印,紧随其后。
他知道宋景生气了,但他开不了口解释,在心里叹了口气,脚步沉重,寄托于宋景的脾气来得快走得快,等他稍微缓和一点再将信交给他。
宋晚洲心想,他大概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不解释,惹得宋景生气,分明只是一件小事情,被他躲躲闪闪,反而弄得不清不楚,又伤害了宋景。
谁也没开口,没主动宣战,无声的冷战却蔓延到两室一厅的每个角落。
两人对坐在饭桌两边,宋景照常挑出碗里的葱姜蒜,一道洋葱rou丝,洋葱尽落在他碗里,rou全夹给宋晚洲。
宋景沉着脸,无声拨弄着碗里的饭粒,余光瞥见宋晚洲时不时抬起的眼眸,凡是两人对上了视线,宋晚洲就立马移开,俨然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我吃饱了。”宋景满腹火气,干脆放下碗筷,瓷器与桌面玻璃相碰,发生脆生生的响声,他站起身,看见宋晚洲碗里丝毫未动的饭菜,气得牙痒痒,双手握拳,最终还是泄气地松开,“妈说今天不要回老宅,他们都在医院。”
宋晚洲微微点头,跟着放下碗筷。
两人打车来到医院,关之文正坐在床边给宋宽予削苹果,看到两兄弟一前一后进来,轻声责怪道:“等会nainai也要过来,不是让你们就在家里做作业,别来了吗?”
“作业不多,晚上回去做是一样的。”宋晚洲把专门买的香蕉放在病床旁边,剥了皮递给宋宽予,又接过关之文削了一半的苹果,将上面残留的果皮削掉,“爸爸好些了吗?”
不喜欢吃苹果的宋宽予得意地看了一眼关之文,意有所指,“还是阳阳知道疼人。”
关之文悄悄将手伸进被子,拧了一把宋宽予大腿上的rou,微微扬眉,“你爸就是不服老,医生说让能闭上嘴静养两天就好。”
宋景从进入病房就一直坐在角落的凳子上,默不吭声地玩手机,不知道在玩什么,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听着三人的互动,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宋晚洲,皱了皱眉,握着手机出了病房。
宋宽予还以为宋景又是哪根经没搭上在闹脾气,“小兔崽子今天又在闹什么?”
他和关之文都不得解,只有宋晚洲知道原因。
“是我惹小景生气了。”他垂下眼眸,轻抿嘴唇,解释道。
宋宽予和关之文哪里相信?每次都是宋晚洲为宋景找理由开脱。
“阳阳别老是惯着小景,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想起早上看到两兄弟的亲昵,关之文眼皮跳动,轻声提醒道。
宋晚洲帮着关之文照料了一下午宋宽予,宋景黑着一张脸靠在病房门口对着的走廊栏杆上,任谁喊他都不答应。
就连反应迟钝的宋宽予都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太对劲,等他们走后,朝关之文挑了挑眉,“关教授,小景和阳阳又吵架了?”
关之文用牙签将她吃剩下的苹果块塞进口不遮掩的宋宽予口中,剜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
从医院回来后,宋景一语未发,‘嘭’的一声摔上卧室的门。
宋晚洲耸拉着眼皮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将夹藏在书本里的‘罪魁祸首’拿出来,踌躇不决,最后还是捏着粉色信笺的一角站起身,抿了抿嘴,轻扣宋景的房门。
“小景,能进来吗?”他轻声问。
无人应答。
宋晚洲拧了拧门,打不开,门被宋景从里面反锁了起来。他指尖在信封的边缘反复摩挲,四个菱角早已没了原先的锋利,多了不少毛边。
宋晚洲再次开口唤了两声,然而宋景仍然不理会他。
他叹了口气,真的伤了宋景。
信交不出去,宋晚洲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紧咬下唇。
他心想,他可能真的学坏了,做了坏事还居然会因为宋景的冷漠而心怀侥幸。
侥幸什么,他说不清楚。
夜深了,原本紧闭的房门打开,宋景沉着脸走出来,轻车熟路用铁丝撬开宋晚洲的房门,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宋晚洲已经睡着了,蜷曲身体侧躺在床上,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一只手半挡在眼前,另一只手轻搭在床头柜上还亮着的台灯灯罩上,明明是极其不舒适的睡姿,却意外睡得很沉。
宋景撇着嘴蹲在床边,轻拿开宋晚洲遮住脸的手,看到他脸上隐隐的泪痕,咽了咽口水,心软了些,伸出手小心翼翼顺着泪痕从眼角抚摸到唇珠,薄唇微微开合,无声道:哥哥,你好不听话啊。
将宋晚洲搭在外面的手虚握在手中,描摹着他脸庞的轮廓,久久移不开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