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奈学生没办法的宋先生。
大人聊天的时候,宋晚洲就专心给宋景喂饭,等他吃饱后自己才开始吃他馋得流口水的烤鸭,外酥里嫩的烤鸭让他忍不住吃了好几块才收手,小嘴一圈全是油。
聊到关之文的新同事的时候,宋宽予伸手和关之文碰了碰酒杯,征求意见地询问正在吃饭的宋晚洲:“正好寒假空下来了,阳阳想继续学钢琴吗?你妈妈刚好认识一个教钢琴的朋友,可以让她来家里教你。”
“可以吗?”听到能继续学钢琴,宋晚洲眼前一亮,“爸爸是真的吗?会不会很贵啊?”
谭菁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慈祥地说:“瞧你激动的样子,爸爸妈妈还能骗你不成?”
学钢琴的事情定下来后,放寒假第一天宋晚洲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寒假作业做完,后面的时间就可以一直学了。
晚上,宋晚洲擦拭着琴键上堆积的灰尘,每一条缝隙都要清扫干净。
宋景在一旁等得无聊,抱着他哥哥的裤腿,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小嘴一瘪:“要玩,和哥哥一起,玩。”
“小景也想学吗?”宋晚洲放下毛巾,把人抱了起来放在钢琴凳上,握住他的小短手放在黑白琴键上滑溜一圈,“哥哥教你好不好?”
宋晚洲带着宋景弹了一首《小星星》,严飞当年教他的第一首曲子。
宋景不太喜欢规矩地坐在钢琴面前,玩了一会儿就从凳子上滑了下去,蹲坐在地上继续玩他的积木。
教宋晚洲钢琴的是位女老师,姓晏,叫晏酒,她让宋晚洲喊她晏老师就是。她只有周末才来,先是教宋景几首新曲子,然后让他平时自己练习,等她下次来的时候再检查他弹的情况,弹得好就重新教一手新的,弹得不好就打手板心。
宋晚洲只被打过一次,因为他没把曲子背下来,被晏酒用铁尺把手掌打得红肿。虽然手心疼得发麻,他也不哭不抱怨,等晏酒走后默默在客厅角落弹钢琴,练习那首没记住的曲子。
有时候一弹就是一天,废寝忘食,谁也喊不动,只有宋景抱着他腿撒娇的时候,他才会从钢琴前移开,陪他玩耍一会儿。
钢琴对他来说不仅是一种喜欢,更多的是寄托。因为这是严飞和王静怡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所以他要把它练到最好,好到他们可以为自己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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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宋晚洲的作文被李敏选成优秀示范,专门抄在宣纸上贴在后面的黑板上让其他同学看。
宋晚洲写着:
“
我是霉菌地里一朵向阳的花,孤独地寻找光明。
当光照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是热的。
当光移走了的时候,我是冷的。
光照了进来,雨水打在我枯黄的枝丫上,我快要重生了。
上帝满不在乎地给了我一颗种子,跟我照着同样的阳光,接受着同样的雨水灌溉,最终破土发了芽。
我给种子取了名字,希望。
”
第11章?
除夕前一天,宋饶霜打电话回来,什么都没说,只轻飘飘说今年寒假和春假都不回来,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宋晚洲听到是他小姑终于打电话回来,立马跑到宋宽予旁边等待接电话,结果还没来得及和宋饶霜分享他前两天钢琴比赛获奖的喜悦,就听到手机传来‘嘟嘟’的挂断声。
宋宽予神色黯淡地看着沉睡的屏幕,摸了摸宋晚洲失望的脑袋,说:“阳阳去玩吧,今年你小姑不回来了。”
谭菁看着宋饶霜保持原状的卧室沉默不作声,叹了一声气默默把房门关上,喊来宋宽予在外面的酒店订了年夜饭,少了一个人总觉得在家里吃不是滋味,反而徒增伤悲。
华人街里的商铺纷纷贴上福字,挂上红灯笼,为寒冷的冬季添上过节日的喜庆。穿着新衣裳的小孩子互相追赶着从街角嬉戏到街尾,广场上围了一圈华侨为舞龙舞狮的好身手叫好,平日里冷淡的灯谜摊前聚集着一群刚拿到零花的小屁孩,跃跃欲试想要猜对字谜获得写着汉字的糖人。
宋饶霜挂断电话,安静地偏着头打量窗外的喧闹景象,咖啡屋里播放着那几首老歌,时不时有人跟着调调轻哼。
多么热闹啊。
手机放在桌子,屏保上的合照上灿烂的笑容引得她鼻子一酸,稍一吸气,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流淌下来,晕花了不防水的眼妆。
“What' s?wrong?with?you?”坐在她身侧正在写论文的同学连忙扯了张纸巾递给她,语气是说不出的心疼,“Why?are?y?”
宋饶霜闭着眼,任由止不住的眼泪在脸上滑动,轻扯嘴角笑着说了句没事。
都是自找的,何必呢。
今年的杭州格外寒冷,室外吹刮着寒风,夹杂着雨雪扑在行人脸上,钻进衣袖是刺骨的冷。夜幕还未降临,平日里繁华的街道纷纷关门回家准备团年饭去了。
一个穿着灰白棉服的小孩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