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鸡群一般。他跟云郁一样,都是极好看的相貌。云郁生的更艳丽,人面如桃花,有种士族子弟的矜持风流。更加温润雅致,气度雍容华贵,一言一行,都显示出极好的出身和教养。韩烈出身低,举止要随意得多,偶尔看人时,流露出的目光有些粗野。
阿福隔着人群,和他对视上,韩烈怔了一下。
阿福也一怔,心慌意乱,匆忙出了殿。
她站在殿外无人的角落,借着黑暗,想平复一下心情,却不想韩烈跟来了。
阿福无数次地幻想过,能再见到哥哥,回到小时候一样的生活。然而等真正见到了,她却有种莫名的羞赧,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韩将军。”
他活着,还是健康的,她感到欣慰而高兴。
“我叫韩烈。”
他躲在黑角落里,低敛着眉,自我介绍说。
“我知道将军的名字。”阿福笑了笑。
“我找了你很久。”韩烈目光直直地看着她,眼神浓烈而炽热,黑暗中神采奕奕。月光照着他的脸一半白一半黑。
阿福有些诧异:“你找我?我不知道。”
“你在宫里。我想见你,陛下不许我见。”
阿福还以为他没认出自己,没找自己,原来是陛下不让。她也没法去责怪云郁,只是心中有些无奈:“我在宫里养伤,陛下是担心我,怕我出事。”
韩烈道:“你是不是认得我。”
阿福想起黄公公说的话。
“你要想留在陛下身边,需得和他断了关系。你要是想跟他相认,就趁早离了宫去,别惹陛下伤心。”
离开,还是留下,她一时心中迷茫,无法抉择。想到要离开云郁,她心中就十分不舍得。虽然,她只是个小宫女,云郁不会爱她,也不可能娶她,可是能呆在他身边侍奉,天天看到他,她心里就是快乐的。
哥哥是她童年的快乐,而云郁是她长大后的快乐。两种快乐,说不清孰轻孰重,只是童年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她狠心摇了摇头:“我跟韩将军是第一次见。”
“我不相信。”
韩烈道:“你救过我的命。第一次见,无亲无故,你怎么会冒死救我。”
他上前一步,突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我认得你。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四儿。”
阿福吓得一哆嗦,赶紧挣扎着抽出手:“韩将军,你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我叫韩福儿。”
“你也姓韩,你为什么姓韩?”
阿福慌得手都在抖:“我爹姓韩我当然姓韩,又不是只有你能姓这个姓。”
“你在撒谎。”
韩烈步步紧逼道:“你为什么撒谎?是不是有人逼你?是陛下?陛下不让你见我?他是不是威胁你,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大不了我带着你一走了之,远远躲开就是。”
他握着她的手腕,阿福竭力掰开他手指:“韩将军,你真弄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再这样我就叫人了。”
他还是不放。
“你把我的头弄疼了!”阿福气的跺脚。
韩烈终于松开她。
“你真的认错了。”阿福揉着被抓疼的手,“我救你不是为了你,是为陛下。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韩烈失落地看着她,还是不肯相信。
阿福扭头,假装事不关己:“韩将军,你说的那个四儿,是你的什么人?”
“她是我小妹。”
韩烈难过道:“她很小就进了宫里。我这次来洛阳,一是为了追随太原王,二也是为了来找她。以前家里穷,养不活她。现在兄长出息了,可以养活她,我要把她接回去,带她享享福。”
阿福问:“韩将军,那你找着她了吗?”
韩烈黯然道:“我找了她入宫那年宫女的名籍,宫里说她死了。已经死了很多年。我去找了她的坟,是乱葬的,尸骨分不清谁是谁。”
阿福宽慰他:“韩将军节哀顺变。”
韩烈盯着她:“你跟我小妹长得一模一样。我刚见你的时候,只是觉得眼熟。回头想了好几日,越想越觉得是。”
阿福说:“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多的是,再说,韩将军跟您妹妹这么多年没见,怎么确定她的长相。”
韩烈有些怅然,叹道:“你说的也是。小妹离家时,才十一岁,跟现在五年了。其实我都快要记不清她模样。可是我知道她是我妹妹。”
“你跟我妹妹长得像。”
韩烈道:“不管你是不是她,你救过我的命。我想,认你做个义妹可好?我虽然出身低微,而今跟在太原王身边,也混出了一点模样。你做我义妹,我会拿你当亲妹妹待。凡事只要你开口,我必照应你。韩烈有恩必报。”
阿福摇头:“还是不了,韩将军的好意我心领。”
韩烈道:“你放心。这件事是秘密,只有你和我知道,没有别的人知道。太原王也不告诉。”
阿福还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