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说完一通场面话,恭祝完大周的皇帝陛下圣体康泰,国运昌盛之后,委婉地提出想见皇后殿下一面。
使臣道:“吾王忧心皇后殿下凤体,特意嘱咐微臣问候殿下。”
萧执和蔼地问:“你有把给皇后的信带来吧?”
使臣忙道:“有的。”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
萧执看了一眼吴忠:“朕会亲自交给皇后的。于爱卿,请使臣去驿馆休息。”
这便是拒绝他面见皇后了。
使臣愣愣地看着吴忠把信从自己手里拿走,然后一个身穿暗红官袍的官员笑着过来请他出去。一边走一边乐呵呵道:“梁大人第一次来上都吧?这两天我带你多转转,别急着回去……”
声音渐渐远了。
萧执捏住手里的信封,轻嗤一声。
东仓淮派来的使臣居然是梁光誉。
萧执还记得他,当时在仓淮山下,高韶兰的王叔有意撮合她和梁光誉,幸亏高韶兰没这个意思。后来二皇兄的人把手伸到东仓淮,也是这个梁光誉拿了大周刑部的文书,想要抓他,他才与高韶兰不告而别。
然而梁光誉没认出他。
梁光誉作为使臣,从头到尾不敢窥视天颜,头始终低着,萧执却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还想见高韶兰?做他的春秋大梦。
萧执打开信封,从里面掉出来三封信。
一封是东仓淮王高诚写的,一封是太子高鸿写的,另一封是静安侯高广严和他夫人写的。
萧执粗略地看了一遍,信的内容都很常见,无非是些问候的话,他便又把它们塞了回去,让吴忠重新封口。
晚些时候,萧执捏着又装好的信,摆驾永安宫。
梁光誉随着礼部官员于大人出了宫,于大人请他去酒楼吃饭,推杯换盏聊了半天,晚上快宵禁的时候才回到驿馆。躺下休息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他见不到皇后,是不是说明皇后根本过得不好?
王上和太子都分别有话让他转述皇后,那些话不好写在信里,都是要靠他面见皇后时说出来的。这大周皇帝却拒绝了他,他该怎么办?
梁光誉皱起眉头,不行,他明天得仔细打听打听,必要的时候,还得派人回去告诉王上和太子一声。
……
高韶兰沐浴完毕,头发还是shi的,萧执坐在她的身后,拿干巾给她绞着头发,高韶兰抖开信,借着烛光一张张看。
先看的是王叔的信。
王叔告诉她,他的伤已经完全养好了,前不久去围猎的时候,还射杀了好几头鹿和一只飞鹰。信的末尾则告诉她,她的婶婶有孕了,一切都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然后又打开高鸿的信。
高鸿絮絮叨叨的给她写了许多日常,说自己最近读了什么书,在朝中做了什么事,然后又问她在大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东仓淮,后面还跟她说,父王为他挑好了太子妃,是郎中令姚家的女儿,温婉贤淑,婚礼定在来年三月。
高韶兰轻轻摩挲着纸上墨黑的字迹,面色怅然。
她当然想念。
她吃不惯大周的菜,也受不了大周干燥寒冷的天气。她想念王叔,想念高鸿,东仓淮才是她熟悉的地方,那里才是她的家。而在大周,她熟悉的只有萧执。
萧执一直在盯着她的侧脸,时不时瞥一眼信上的内容,一看她发怔,就知道她又多想了。
萧执眼神一暗,停下手中的动作,上前紧紧地拥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闷闷地说:“你是不是又在想着离开了?”
高韶兰没理他。
萧执紧了紧手臂:“我不许你走。”
高韶兰只是低下头,把高鸿的信收起来,然后拿起父王给她的那封。
相比于高鸿和王叔信上的真情实意,父王信上的口吻就疏离得多,只是叮嘱她好好照顾身体,要守规矩,谨慎行事。最后希望她能早日诞下皇长子。
萧执偷偷瞄见了,但他赶紧垂下目光,假装没有偷看。
高韶兰心平气和地把三封信装回去,然后收到一旁桌案上的木盒子里。
“东仓淮来的使臣呢?”她问。
萧执身子一僵,不动声色道:“我让人安排他们在驿馆休息。”
高韶兰点了点头:“我要是给父王他们回信,怎么给他们?”
萧执说:“给我就行,我帮你转交给他们。”
高韶兰斜他一眼,没有吭声。
萧执拿回来的信有拆过的痕迹,她发现了,但是她不想跟他吵,所以提都没提。
反正吵也没用,他不会放她走的。
这个皇宫,就是萧执为她打造的体面又Jing致的牢笼。
而她不过是一个享受着超高待遇的囚犯。
她偶尔可以得到允许出去放风,但是身边一定会有许多护卫盯着。
她怎么都逃不开。
萧执被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