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执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然伸手捞住她,把她狠狠地抱在怀里。
……
两个人都是初次,体验实在称不上有多好。
尤其是高韶兰还在他最为激动的时候,睁开平静无波的双眼,轻声问他:“等你日后腻了我,能不能放我走了?”
仿佛是一盆冷水朝萧执兜头浇下,他炽热的心在那一刻凉了个彻底。
他们正做着世间最亲密的事,她却在说着这种扎人心的话!
萧执低下头,发狠地咬住她的肩头,直到尝到一丝浅淡的血腥味,他才骤然惊觉,抬起头去看她的神色。
高韶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萧执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了。
他退出去,默默地抱起她去清洗。
萧执轻轻地说:“我不会腻了你,这辈子都不会。我只喜欢你一个,姐姐。”
高韶兰疲惫地阖上了眼。
两人折腾到天快亮了,萧执抱着她回到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
高韶兰已经快睡着了。
萧执俯身亲吻她的眉眼,低低地问:“姐姐,你恨我吗?”
高韶兰没有吭声。
萧执便也沉默了。
良久,他在她身侧躺下,把她拥入怀中,脸紧紧地贴着她的,眷恋地蹭了蹭。
“别恨我了……对不起。”萧执道,“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太喜欢,太喜欢……”
高韶兰沉沉睡去。
萧执一夜未眠。
……
高韶兰醒来的时候,萧执已经上完朝回来了。
她翻个身就看见萧执坐在床边,神情温和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萧执摸了摸她的脸,温声笑道:“该起了。”
高韶兰坐起身,锦被滑落,又露出白皙细腻的肩头。
左肩上有一个牙印,那是萧执昨夜被她气急了留下的,他已经为她上过药了。
萧执垂下眼睫,捞起一边的里衣为她一件件穿上,轻声道:“梨园有些艺伎伶人,姐姐平日里若觉得烦闷,可以去听曲儿看戏,演武场也随时可以去。你要是想的话,过阵子我还可以带你去围猎,堰城那边的行宫还有温泉……”
萧执挖空心思想着她可能感兴趣的事,末了道:“你若是平时想自己出宫,也不是不可以,记得带些人护卫就行了。袁彬他们已经放了,姐姐不必再担心……”
高韶兰转目看他,眼神有些探究。
他昨日还那么强势的态度,今天怎么就突然转性了?
又要开始装模作样了吗?
萧执牵着她的手扶她到妆镜前坐下,亲自拿起木梳为她理顺头发,却怎么也挽不好一个髻。
高韶兰面无表情地从镜子里看着他。
这本是婢女的活儿,他身份尊贵,何必自降身份做这等事?
萧执费了好久的功夫,终于勉强给高韶兰梳好头发。他低头为她戴上耳铛,笑着问她:“饿了没有?”
她起的太晚,平日这个时候早就吃过早饭了。
高韶兰仍是没有答话,看他的眼神依然平静无波。
萧执眼皮微垂,牵起她的手,带她去侧间用膳。
上午萧执在她这边处理了一些政事,中午又陪着她用午膳,下午似乎是有什么事,又离开了。
高韶兰唤来凝叶,让她从库房挑些礼物,分别赐给陆雅和孙文。又吩咐厨房熬了一锅燕窝粥,给他们送去。
毕竟是因为她才挨了罚,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关照一下。
然后高韶兰便带人去了梨园,听了一下午的戏。
台上的花旦和小生正咿咿呀呀地互诉衷肠,演绎着才子佳人的故事。
高韶兰看得无趣,饮尽杯盏里最后一口茶水,站起身离去了。
咿呀声戛然而止,伶人们面面厮觑,吓得连忙跪地,不知道是哪里惹怒了皇后。
高韶兰回去的半道上又碰见萧执。
他是听说了她在这边,来接她的。
“孙芳今日求我赐婚,他要求娶红玉。”萧执道。
高韶兰一惊,平静一天的面色终于有了变化,“孙芳?”
“嗯,”萧执侧目看她,“孙芳是朝中宣威将军,四品大员,绝没有委屈红玉。姐姐意下如何?”
高韶兰当然知道孙芳的身份地位足够了,红玉出身平民之家,从小就被送到宫里,来到她身边服侍她。红玉大她一岁,今年已经十九了,按理说,她要是能好好出嫁,也算不错。
高韶兰默了片刻,道:“还是要问问红玉的意思。”
“她答应了。”萧执说。
高韶兰震惊地看向他。
她从没听说过红玉和孙芳有什么交集,就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吗?
她隐约记得红玉害怕萧执,是不是被他们胁迫了?
高韶兰抿紧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