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来,还是差一些。
后来也明白了,原来他是喜欢陈恨。
明白之后,陈恨的模样,就是书上诗里所有美人儿的模样。
那时候陈恨问他懂不懂,李砚想了想,举起自己用碎瓷片划伤的右手,道:“手伤着了。”
陈恨脸上一红,骂自己怎么多事问他这一句。李砚肯定不会要外边的姑娘,一时间他也弄不来合适的、愿意的姑娘家,这下子骑虎难下了。
“好好好,你是爷,我帮你弄。”
他咬咬牙,撸起袖子,认真的模样好像是要上战场。
陈恨从身后揽着他的腰,目光只往上瞟,盯着帐子猛看。
期间他为了缓和气氛,说:“王爷还挺久的嘛。”
结果他说完这句话,气氛就更奇怪了。
然后李砚又带着喘息,唤了他一声:“离亭。”
“王爷别这样喊我,你这样,我会感觉你那什么的时候想的是我。”
李砚笑了,心道原本想的就是你。
后来陈恨安慰他说:“我会一直在的。”
但李砚好像没听清的模样,问道:“什么?”
陈恨的语气重了几分:“臣说,臣会一直在的。”
也是得了这一句话,李砚转头,想借着意乱情迷的一股劲儿去吻他,才贴上去的时候,陈恨就把他推开了,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
或许他亦是有些许动情,原来他不是真的心如止水、奉君如神。
……
镇远府。
陈恨推门冲进去的时候,最先看见李砚坐在榻上,中衣已被人撤去了半边,若他反应慢些,怕是要被人给剥光了。他的长发垂下来,面色Yin沉。酒醉头疼,便抬手揉着眉心。
地上有碎瓷片与茶水渍,还有一位着鹅黄颜色衣裙的姑娘家俯身跪着,被吓得不轻,浑身都颤抖着。
民间传说李砚是天人之姿,这话不错,他这个人的模样是俊朗。可他要发起怒来,却也是天子之怒,要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的那种。这世上可没有这么多的唐雎。
那姑娘只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开始磕头,口中喊着知错饶命。
此时吴端也追上来了,陈恨低声对他道:“还不快把人带走?”
吴端把这那姑娘的手腕,临走前还看着满地的碎瓷片,试探着问他:“那这些?”
“等等我来收拾,你把人带下去。”
吴端带着把那姑娘家走了,又把门给关好了。
房内有些昏暗,陈恨看不太清李砚现在面色究竟如何,只好轻轻唤了一声:“皇爷?”
李砚听见声响,抬头看他,看清楚来人之后,好似有几分委屈,道:“离亭,我没……”
陈恨踩在碎瓷片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嗯,臣知道。吴循之已经人已经带下去了。是臣疏忽了,臣的错。臣先伺候您把衣裳穿好?”
他伸手提起李砚被扒下来的半边衣裳,手指触到李砚肩上时,发觉他身上烫得不太对劲。
陈恨轻声问道:“皇爷,是不是?”
李砚不语,陈恨看他模样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再看向泼在地上的茶水,这内宅的一个姑娘家,手段通天了?怎么也能弄到这种东西?
“臣去找瓶黄连清火丸,那您先……”自行解决?
李砚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后抬头看他。陈恨被他捉住的手出了汗,他脑袋轰的一声响,心道,完了,野火当真要烧赤壁了。
陈恨讪笑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道:“皇爷?您还认得出人吗?我是陈离亭。”
他怎么不知道?李砚闭上了眼睛,情与欲铺天盖地地涌过来,他再看不得陈恨一眼,他若看他一眼就要惹祸。若不闭眼,他抑不住。
陈恨的手仍是凉的,而他却热得血脉突突直跳。
陈恨只觉得是烈酒与药的作用,李砚糊涂得厉害了。他一边挣扎着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一边安慰他道:“没事了,皇爷放心,臣就在外边守着,黄连清火丸让吴循之去找,臣就在外边守着。”
李砚仍是不放他的手,陈恨由他抓了一会儿,又开口劝道:“皇爷,憋不得了。皇爷现在松开臣,臣出去,皇爷自己在屋子里……要不您想要哪位姑娘家?臣不一定能帮您请来,但是臣尽力帮您。您要是没具体想要的姑娘家,您说个类型,臣也帮您去找,臣眼光好,包您满意。”
李砚简直要被他气疯了,还找个姑娘家,包他满意。他还没糊涂,陈恨倒是先慌了,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
察觉到李砚抓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陈恨是真的有些慌了,他觉着李砚肯定是糊涂了,又男女不辨了。
这一把野火,不仅要把赤壁给烧了,还要倒烧回去,烧到放火的人了。
他忙道:“皇爷,你是不是真的认不出人了?我是陈离亭。”
李砚睁眼看他,道:“朕要的就是陈离亭。”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