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这个东西。
“会上药,你会先昏迷过去。”海巫师从一个药瓶里,倒出了一颗绿色的药丸:“吃下去,等你睡着后我再动手。”
已经做好滚刀rou准备的人,瞪着那颗小药丸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么轻松的事情,二话没说接过来仰头就咽了下去。
十分钟,林白毫无自觉地躺平在大床上,海巫师拿起一把剔骨刀,站在床边看着那条绚丽多彩的鱼尾巴,许久之后手里的刀动了。
躲在角落里的半月背对着那张床半天了,一直都没听到动静正好奇后面到底有没有在动手的时候,他转了过来。
然后就瞧见那位凶巴巴的海巫师拿着刀将林白的尾巴切成了俩半,鲜血带着掉落的鳞片,还有那刀划在rou身上的刺耳声音,半月直接一个白眼翻上天,吓晕了。
海巫师全程面无表情的挥舞着手中的尖刀,切开了这条尾巴后,再用更小的刀去剔除尾巴上的鱼刺,三个小时后,海巫师拿开俩块干净的黑布,将这俩段切开的尾巴分别包扎起来,洗干净所有的工具重新放入瓶子里,弄干净整个房间后,将床上还在昏睡的人平稳的抱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林白这一觉睡的不□□稳,从腰部往下一直隐隐约约疼的他难受,每一次当他想要睁开眼睛时,却又觉得全身很累很累,累的连眼皮子都无法抬起来。
等他三翻四次努力万分的从睡梦中挣扎脱身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疼。
灭顶的那种疼,被卡车从脚趾头一路用轮胎碾压到了腰部还无法动弹躲避的疼,刚睁开眼睛几颗豆大的珍珠就滚了下来。
“唔…”林白睁开眼睛,上半身发麻的好像被人打了麻药一样的失去知觉,下半身就是疼。
“这是我新制作出来的药物,可以缓解你的疼痛。”一只温热的手掌贴在他唇瓣上,俩根手指之间捏着一颗灰色的药丸示意他咽下去。
林白眨了眨眼睛,更多的珍珠滚了下来,全身上下都被那种疼痛感袭击,他连眨眼都觉得困难万分,更别说张开口吃下那颗药丸。
“呜呜呜……”林白睁着不断掉珍珠的黑眸看向头顶上方的人,示意他帮个忙。
一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口,药丸被放在他舌尖上。
苦……苦到发涩,苦到让人想要失去味觉,苦到林白觉得整个灵魂被撕成了俩半。
整个人现在一半是苦的,一半是疼的。
被苦的灵魂都在颤抖的人,哆嗦着想要将这颗药丸咽下去,失败第一次的时候林白理解了为什么会有人鱼想自杀,他现在真的有这种冲动。
但是失败第二次的时候,他已经不但不想自杀,还想要打开海巫师的天灵盖,看看他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是不是故意报复他,不然为什么这颗药丸到现在还没化开!
失败第三次的时候,林白飘了,人还躺在蚌珠壳子里,可是他的意识还有灵魂都飘到了外太空。
海巫师看着他不断掉泪的眼角,捏着他下巴打开牙齿,看到那颗药丸还停留在舌头上没动弹。
“吞不了?”
意识回归的林白眼眶喷火,要不是无法动弹他都想将药丸丢在他脸上,让他自己吃着试试看能不能吞下去。
“需要我帮忙?”海巫师看着他愤怒的眼神,说话依然慢条细理,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
林白眼珠子快瞪掉下来了,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从来没看过别人眼色,他意思都表现的那么明白了,他到底为什么还在等?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需要再吃一颗。”
一枚让人鱼闻风丧胆的灰色药丸再次被放在林白的舌头上,双倍加量的苦直接让林白眼角的珍珠生产线已经进入了高速运转阶段。
水草一样的黑色长发披散在他身上,肩上脸上,林白睁着眼看着跟前靠的极近极近的这张脸,俩个人的鼻梁错位贴合在一起,舌尖上的药丸也跟着被外来的客人卷走,极致的苦味随着对方的贴近不断的扩散着,
林白睁着眼睛,无法动弹的看着跟前那近到只要他稍微再往前一寸,就能够用额头触碰到那漂亮的跟黑天鹅羽毛似的幽蓝羽睫上时,心底涌上一个跟眼下没有任何关联的想法。
“他们这算是接吻吗?”
如果算的话,那算他主动的,还是算海巫师主动的呢?
林白的脑子里出现了俩个小人,一个指着另一个说,“是你主动的,是你说要帮忙的!”
另一个小人连忙反驳:“我要他帮忙,可是也没说让他这样帮我呀!”
“可是你也没说这样不行啊,反正就是你主动的。”
俩个小人打成一团,谁也说服不了谁,在林白的脑子里掐着不停。
半月醒了过来,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个可怕的房间,他的朋友正躺在海巫师的蚌珠壳子里,那条漂亮的尾巴现在全部都被俩块黑色的布匹包裹的严严实实。
“喂,朋友你还活着吗?”半月游到他的眼睛上空,用尾巴拍了拍他的脸颊,让他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