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来历?现在住在同一个客栈,万一她用心险恶,坑害了我们父子,怎么办?”
寒尘做足了心里准备,撕开了“窃听符”。听得悉悉索索的声音,难不成那边到现在还沉默中?
看来这个楚夏,倒是比他想象得还沉得住气。
偷听的重点在于要有耐心。
一夜无话,直到快天明时分,两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才传来。
“死老太婆,你还活着!”
“老隋头,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
“老高坟上的草都一人多高了。我记得他临死前交代,若是有这一天,叫我把他坟上的一捧土带了来。”
两句话,叫当年意气风发,自以为能在这修行界闯出一番事业的供奉们,都没了声息。
持盈没有后悔自己选的路,故意一撇嘴,“卢开头,你也真是的,明明被请去了天门,有机会攀登医道巅峰,怎么也下凡了?”
“医者父母心,我能脱离了根本么?”
卢世光目光清冷,就几人而言,他的外貌保持的最好,可也是鹤发白眉了。
“那两个……”
“不等了!他们对白家哪有几分真心!”
话音刚落,陆定远便哒哒的坐着轮椅到了,“又说我坏话!”
持盈一点也不客气,“定远侯,你竟然会来?”
“国师能来,我为何不能?”
“又非牵扯楚国,你此来目的为何?”
“国师用意为何?”
持盈恼怒,凤头拐杖用力一敲地面,“定远侯,你别太嚣张!我过去让着你,是看在你收留一半的楚国子民,可不是怕了你!”
“彼此彼此!我对国师的一半尊敬,也是来自你放弃铁林城城主夫人的位置,为保楚国子民做出了牺牲。”
两人针锋相对,恨恨的对视了一眼,想到此时此刻不是分出胜负的场合,才作罢。
窃听符那边,寒尘已经听得咋舌,心里嘀咕,“定远侯?陆定远?当年追随楚国皇室,从六国围攻厮杀出来的那位?不对啊,他们可是死敌!怎么可能一道飞讯,就千里迢迢过来相见?”
心里觉得不可能,但寒尘已经明白了——这群人,可不是年老体弱睡不着觉,都是来见楚夏的!那楚夏的身份……
他还在猜测中,就听得几道苍老的声音,一同拜见问安。
“使不得使不得!楚夏年轻,怎么当得起几位的重礼?”
“姑娘是听从家主的吩咐而来,见到姑娘,如同见到家主本人。这让我等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姑娘想知道春的死因……”
“这个……”
楚夏听得几人的表情,误会了,“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她担心因为仇家太过强大,不敢直言,宽慰道,“我来时便已经知道春的亡故……她让我尽力而为。说实话,我是能力最弱的,优点是不会激进,为报仇而不顾一切。只是,总要让我知道真相吧?”
持盈叹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
看了一眼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还有一刻,便是天亮了。那我就长话短说,春的事情,世人皆知。姑娘只需要去打听,星门春熙四字,便知晓一切了。”
楚夏掏了掏耳朵,连方言都说出来了,“啥子?春熙!”
“是,春给自己取名为春熙!符仙门春熙!星门春熙!也是楚国公主春熙!春熙被迫害致死后,楚国分崩离析。皇室倾覆,子民流离。我等不忍春熙死后无人祭祀,便分头救助楚国四百万子民。三百年来,也成了习惯。”
“你说啥子哦?三百年?”楚夏瞪圆了眼睛。
“春熙姑娘的遗愿——凡念她名的子民,都是楚民。楚民绝不抛弃,绝不放弃!”
楚夏简直疯了!
春的死,她早就知道了,也接受了事实。她打算对仇家做一些报复——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隐忍。
不然呢,为了复仇把自己搭上,她还没那么蠢。
可万万没想到,春……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春熙!而且已经死了整整三百年了?
话说三观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楚夏觉得奇怪,为什么不把时间观也列为三观之一呢,一个人的时间观如果颠覆了,比如一交醒来,时间直接到了三百年后,他的整个世界就颠倒了,人生还剩下什么?价值观更是要重新树立了。
持盈等人默默的后退,等楚夏接受这个讯息。其实楚夏想要知道的,并不需要他们告诉,这个世界任何地方,只要能使用简化符的,关于春熙,都能说个一二三来。
她的影响力太大了!
所以楚国人过得也是最苦的,在南域被六国联手绞杀,孤立排挤。后来过不下去的楚人,不得不远上来到北域,这里生活得更是凄苦,好在没有被剥夺了生活资源,勉强生存下来。
“夏姑娘……对楚国没有任何认同感。”
“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