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没了前路。
这已经很好了,被压到百米之下,长御景估摸自己的实力削弱了八成,也没有信心能活下去。而现在这个距离,并不算多难,他加上春熙,总是有一线生机的。
“光明符“轻轻一蹭,就亮了,光线明亮,将四周照得纤毫毕现。
长御景将这枚符箓放在高处,轻轻一叹道,“此符无需消耗灵力,不然我也不敢用了。”
听出画外音,春熙笑了下,四肢瘫痪,毫无形象的靠在封死前路的大石头上,“大符师居然随身携带了这种小玩意?真叫人奇怪。你刚刚的意思,可是发现了‘简易符箓’的好处?”
“我记得当初您可是不大赞成简易符箓的。认为符箓之道是天地大道,我们这样乱来,其实是颠覆了符箓之道的根本……”
“你误会了,我从未这样想过。”
“但事实上,的确有相当多的大符师,抱着这种刻板印象。”
长御景低垂着眼眸,“符箓之术,与符箓大道,本就是不同。”
“对啊,我也这么想!术和道,怎么能混为一体呢?”春熙合掌,“简易符箓,可以当成‘术’,对大部分普通人……以及我们这种累极了,不想动用灵力的修者来说,简易符箓能用、好用、够用就行了,何必上纲上线,非要计较它是不是偏离符箓大道的宗旨呢?”
春熙一番侃侃而谈,听得长御景笑起来。
不过视线相交,只是一瞬,立刻回想起之前那软香的碰触。
他立刻挪开了眼睛。
春熙也想起来了——她是主动的一方,自然不可能忘!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两个人还要齐心合力,想办法逃出洞xue呢,若是存了这种芥蒂,就像鱼刺卡在喉咙,该有多难过?
春熙想了想,“御景大符师,春熙对您一直是非常敬仰的。春熙一直记得,当年是您脱下了星袍为我阻挡了孽符之火……”
“那火烧不死你。”
“是,但是我被烧得皮开rou绽,支离破碎,亲眼看着自己的骨头被烧焦了!”
回想当年,春熙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痛楚仿佛又爬上了身。
长御景作为经历者,亲眼看到了春熙当时的惨状。但是他从来没有以“救命恩人“自居——一来,这件事就是顺手而为,根本不是存心的。再者后续的治疗,全部是符仙门门主林圣智包办的,和他无关。
“你也算幸运的。”
“是。”春熙露出开心的笑颜,“我这一路走来,看似辛苦艰难,其实充满了幸运!大概是我前生积累了很多福报!”她眼波流转,故意道,“所以刚刚……也算积福德吧!换了另外一个人,我也会救的!”
言下之意,御景大符师你就不要惦记那个亲亲了,只是救人的方式而已,换了别人她还是会救。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大夫给人看病,还得为病患负责不成?那岂不是要负责几百个、上千人?
话说开了就好。若是谁也不提,鱼刺上不上下不下,就会越卡越深,戳到更深之处,更加不能提。春熙的态度,坦坦荡荡,尤其是提起当初她被孽火烧伤,说实话。任何旖旎暧昧,只要回想那一幕,立刻消散得干干净净!
长御景笑了下。
他的笑容,是完全不同于韩景玉的。
韩景玉性格明朗,执着,任性,他的爱也是炽热滚烫的,叫主体姜莹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天生魔魇体,向往阳光灿烂,又怕被灿烂阳光所灼伤。
而长御景,明明是一样的容颜,但他是隐忍的,克制的,疏离的。即便是现在,和春熙的关系拉近,刚刚把之前隔膜撕掉了,他的笑容也是清浅的,不多露一丝痕迹。
相处得越久,越发清醒的明白: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不仅经历不同,性格不同,为人处世更不相同。真的是除了长相,毫无相似之处。
春熙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天生万物,总不是随意捏造的吧。为什么韩景玉和长御景,隔绝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却生了相同的一副容颜?
这个问题,注定是无解的。
她心头只是一绕,便抛开了,转而思索如何最省力的方式离开。
地上画了各种图文,托“被害妄想“的福,她自下了底下洞xue就不由自主的在识海中勾勒地图。
所有她去过的地方,包括她刚刚慌乱逃窜的地方,都标上数据,分毫不差的出现了虚拟体。所以,她眼也不眨的直接在地上画了,并靠着勾股定理,粗步计算了距离地面的实际长度。
“大符师,您觉得如何?”
匆忙之间,还能记得这么清楚?和他演算的差不多。
长御景对春熙在修行之外的能力,再次刮目相看。普通弟子,闲暇时间基本学些琴棋书画,或者用到符箓中去。基本上不会碰的是,难学又枯燥的数法。
而春熙……毕竟是出身皇族啊。
想必对她来说,筹算是必学的,这等计算根本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