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挺好的。她在神崎世家的日子,不会过得很难。
但春熙有自己的骄傲,有她自己的目标。
她见过寒夫人后,迅速跟小佩交代了两句,便离开了。
“等等!春熙,你要去哪儿!”
“我要走了。”
“再过两天就是瑚瑛的婚礼,你不参加再走?”
“不的。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瑚瑛……应该能理解我。”
“那寒澈呢?”小佩不想提这个名字,可看春熙一派绝然之意,只能问了。
“寒澈……算了。他知不知,懂不懂的,我也不在乎了。我得立刻走,再迟一步就来不及了。”
待寒夫人派人送来粉色的礼服,小佩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气个不轻。
她在蓝琳儿面前抱怨连连,“怎么想的,居然以为我家春熙会做妾?这是在羞辱谁?”
蓝琳儿叹息道,“难怪春熙避了出去。你也别太生气了,春熙这一走,义母那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还说!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你说,你到底在寒夫人面前说了什么?”
“何以见得我说的?我蓝琳儿行事堂堂正正,从来不背后中伤!”
“你说没中伤,我也相信!可话里藏刀,谁不会啊!”
两人大吵一架,闹得不欢而散。
这算是符仙门的内部斗争,不值一提。然而婚礼当日,新郎官不见了,就是大事了!
来自天南地北的贵宾都到场了,言笑晏晏,准备观礼了。
而婚礼的核心人物——寒澈,居然从清晨起就不见踪影?不,连被衾都是冷的,应是昨晚就没回来了。
寒夫人气得倒仰,颤抖的声音呵斥,
“你们是怎么照顾澈儿的!”
“回夫人,澈少爷昨夜明明睡下了啊。”
“别废话了,那个丫头如今在哪里?”
“她前两日出了城,找了户农家落脚,以为没人知道。小的早就派人去了,一准把人带回来!”
“带回来又有何用?”
努力平息着胸口的怒火,寒夫人重重的一拍桌案,忙乱的下人们顿时身体一僵,再也不敢大动作,尽量缩小身形。
“我们神崎世家的脸,都被丢光了!”
只要一想众多宾客是怎么看她的,寒夫人就一阵阵难受恶心。对春熙的恨意可真是咬牙切齿。
可她的儿子对春熙又是真的喜欢,每次看到春熙眼底的光,藏都藏不住。这叫她投鼠忌器,不想伤了她和儿子之间的和睦。
她都退步了,允许春熙进门了,结果她竟然拒绝,还倔犟的搬了出去,孰可忍孰不可忍!
这口闷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呕得人想吐血。
“夫人,大事不好了,浮云小筑那边说,新妇也不见了。”
“什么?”
寒夫人拍案而起,只觉得迎面一道曙光,眼角的皱纹舒展,可嘴里却厉声道,“还不去通知问心城!告诉我的好亲家!”
……
厉瑚瑛失踪了,孤雏、青修两位圣女比任何人都着急。
只是急,却不敢乱行动。若这是里妖族领域,早大发雷霆,派人去找寻了。而这里是神崎世家,她们不敢放肆,只盯着浮云小筑的人。
眼见几个陪嫁丫鬟们,倒是不慌不乱的,兵分三路,一路去寒夫人院子中禀告,一路去寻了问心城,还有一路则去了城外。
去城外的人是最后出发,准备的倒是很齐全,各种小吃,香露发饰梳子等妆奁,内衣外衫十几套,装了满满一箱子。然后才走。
看她们目标明确,孤雏和青修才放了一半的心,藏身人群中,跟在其后。眼见进了一家农户之中,敲开了大门,惊鸿一瞥,却看到了寒澈的身影。
今日就要成亲的小夫妻,寒澈,和厉瑚瑛,都不在各自应该待的地方准备成亲,而是出了城,齐齐来到这里?
春熙自打睡梦中醒来,就迷迷糊糊的。
她一会儿看看寒澈,一会儿看看厉瑚瑛,只觉得缘分之奇妙,命运之多难,莫过于此!
“啊?你们担心我?我很好啊,看我,吃的是农家鲜嫩的蔬菜,睡的是我蚕丝被,我怎么可能不好呢?”
“觉得我在神崎世家受了气,为了委屈?没有!绝对没有!我是觉得城里人多嘈杂,特别到野外来呼吸新鲜空气。你们不觉得这里的空气特别舒畅吗?”
“什么,你们也要留下来呼吸新鲜空气?不成!当然不成!你们是要成亲的人,怎么能和我一样任性?”
不管春熙怎么说,寒澈只是笑,笑容带着一丝伤感。厉瑚瑛则更厉害,用她那沉静担忧的蓝色双眼看着春熙,看得她必须心软。
春熙不能往下说了。
她每说一句,都好像化身一个残忍残酷的执刀手,手起刀落,狠狠伤害别人的心。
“可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