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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很生气,气鼓鼓地瞪她,“我爹刚回来,你就这么骂他,你怎么那么恶毒?”
于婆子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哆嗦,死死瞪着她,“你个死丫头,你别以为你认了亲爹就把亲nai给忘了。你……”
陆时秋轻声咳了咳,“哟,你老火气这么足,看来那六十两没白花啊?”
于婆子侧头看着陆时秋,他这是嘲讽自己呢。
陆时秋侧着身子上前,“要我说我爹这个里正当得太好了。要我说他那么累干什么呀?明明徭役就该安排给外姓人。他何必非要公平公正呢?于婶子,你说呢?”
他轻飘飘地看着她,嘴角上勾着,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
他这是在威胁她?
要是她不乖,他就安排于家去挖河?
于婆子攥着拳头,气势减弱,“你不能这么做。除非你爹不要名声了。”
陆时秋笑了起来,“瞧你说的。我爹公平公正,可你们于氏有念过我爹一点好吗?整天闹得村子乌烟瘴气。分了家还跑儿子门口卖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于大郎的仇人呢?像你这样破坏红树村团结的人,就该撵去挖河才对。”
于婆子惊慌得如寒蝉般,哑然失声。
她脸上的皱纹不停在颤抖,面色惨白,色厉内荏道,“我说不过你。我不跟你说了。”
说着,生怕他真的要抓她去河挖,脚底抹油跑了。
陆时秋嗤了一声。
大丫一脸钦佩,“爹,你实在太厉害了。”
大丫最怕人就是于婆子,小时候被骂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她都有了心理Yin影,没想到她爹三两句话就把她骂走了。
陆时秋摸摸她的脑袋,“行啦,快点进去吧。”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从里打开,于大郎依旧穿着那身旧衣服,整个人比前几天还要颓废。
胡子拉碴,黑眼圈极重,眼里全是红血丝,整个人瘦骨嶙峋,活像一个乞丐。
看到四人,于大郎微微有些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他揉了揉疲惫的脸颊,赶紧打开房门请他们进来。
陆时秋见他这副挫样,叹了口气,率先进院子。
看来于三郎一家收拾得很匆忙,留下不少生活垃圾,许多不要的旧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屋子里只留有少量家具,还都是上了年头的。
能坐的凳子只有两个。
陆时秋想起来了,木氏从这房子搬走的时候,把家具都搬走了。后来就放到于三郎的家里。
于大郎一回来,属于大丫的房子也没了。
于大郎面红赤红,又羞又窘,不停搓手,“不好意思,家里还没来得及收拾。”
大丫担心地看着于大郎,握着小拳头,鼓励他,“爹,你要打起Jing神。”
于大郎被一个孩子教育,心里觉得窝心的同时又升起一丝愧疚。
大丫冲两个妹妹道,“我们把家收拾一下吧。”
三丫进了屋就一直观察于大郎,见他这么邋遢,心里犯起嘀咕,这么忙吗?连头脸都不喜。
她点了点头,拽着二丫的手跟在大姐身后。
于大郎忙道,“不用了。你们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哪能让你们收拾。爹会收拾的,你们坐着吧。”
扯着大丫坐到一个凳子上,结果大丫刚坐下,凳子就歪了,她整个人摔到地上。
于大郎唬了一跳,忙把人扶起来,“我忘了,这椅子不结实,快坏了。”
大丫疼得嘶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看着亲爹歉疚的眼神,忙道,“爹,你放心,我没事。”
陆时秋不想在这满是脏屋的地方久呆,直截了当开口,“我昨天给大丫许了一门亲。男方住在县城外苏家村。年十五,是个秀才。家里有几百亩良田,还有一个苏家马场。男方是家中独子。”
他语气称不上有多好,甚至隐隐有些看不起对方,目光也带了几分鄙视。
虽然他赢了关司。可不代表他能原谅于大郎的做法。
于大郎的难道不知道自己告到县衙,木氏和孩子将会遭受什么样的流言蜚语吗?可于大郎还是做了,就冲这一点,陆时秋就看不起于大郎。
于大郎自然也听出来了,像一计耳光扇到他脸上,这亲事远远超出于大郎的期望,得了好处的于大郎知道自己以后都得低陆时秋一头,心下愤愤不平,可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怪他。
于大郎面色变得更窘迫,搓着手上前,干巴巴道,“谢谢你了。”
“苏家这条件,我们得给大丫准备丰厚的嫁妆,要不然她嫁进苏家,会被人看不起,我打算给她出二百两嫁妆,你是大丫的亲爹,多少应该有所表示吧?”
于大郎惊讶地瞪大眼,二……二百两?
不止他,就连大丫和三丫也是极为吃惊。
三丫不太明白嫁妆跟被人看不起有什么关系,她只是觉得二百两很多。
而大丫却是什么都懂。只是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