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没有经过事的人写出来的文章就会带着点稚气未脱的天真。就像过家家一样。
而经过事的人就不一样了,字里行间全是真情实感的现实。也许文章未必Jing彩,但它会很现实,很犀利。
无论是哪种主考官都不可能选第一种。
因为他们选的是官,不是才华。
袁举人给苏沫阳推荐了几本书。这些书都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除了他的弟子,还没有人看过。
苏沫阳当即就给袁举人行了半师礼。
之所以不是正式拜师,是袁举人自己拒绝了。他现在毕竟是顾家西席,收弟子得经过顾家允许。不能随意收徒。
但即始如此,也足够让苏家父子欢喜。
赛完马,陆时秋不再参加诗会,而是闭门读书,轻易不出门。
就连新任县令到来,他也没能出门观看。
倒是在饭桌上,木氏喜滋滋道,“哎哟,没想到咱们又能轮到一个清官。”
陆时秋吃着饭,一言不发。
囡囡白天在学堂念书,没能出去看热闹,听到娘说这人是清官,很是好奇,“娘怎么知道?”
她之前听爹说过,这个县令好像是被天后贬到这边来的。
木氏给她夹菜,“他刚到任,就贴出告示,只征人头税,财产税,田税和渔税。别的苛捐杂税全部免除。咱们又有好日子过了。”
众人也都很高兴。
木氏心里盘算着家里收入也能多一些,心情也格外好,“中午咱们家吃rou,你们爷俩念书辛苦,要好好补补。”
她侧头看了眼相公,却见他眼神呆滞,机械地扒着饭。木氏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瞧瞧她相公念书都快走火入魔了。
囡囡很是高兴,“我要吃红烧rou。”
二丫也举手附和,“红烧rou。”
木氏回头看着两个丫头,“好。做红烧rou,你们赶快吃吧。”
陆时秋突然抬头,“我去买rou吧,正好家里没有宣纸和墨。”
木氏愣了一下,早上起来,她还看到书桌上摆了半刀宣纸啊。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陆时秋回头,捏了下她的手。
木氏脸颊唰得红了,知道这是相公在体贴自己,她心下微甜,“好。”
大丫侧头发现她娘脸很红,关切地问,“娘?你没事吧?怎么脸这么红啊?”
木氏尴尬得咳了咳,“没事。娘就是有点咳嗽。”
这几天木氏确实有点咳嗽,老不见好。她这么说,大丫也没怀疑。
“爹,你去买宣纸,顺便给我买碗冰饮吧。我好想吃啊。”
陆时秋刚走出院子,囡囡就扯着嗓子在后头喊。
陆时秋回头,手一伸,“拿钱来。”
囡囡绞着手指,扭着腰,支支吾吾道,“爹,你是我爹,你买一碗给我嘛。”
陆时秋手一挥,“你爹没钱。不给买。”
说完,甩手走了。
囡囡气得直跺脚,嘴里嘟哝一声,“坏爹爹!”
木氏看着她撒娇的样子颇为好笑,“行啦。你吃一碗冰饮能让你爹心疼半宿。你好歹心疼一下你爹,让他睡个安稳觉吧。”
囡囡似乎一下子就想像出她爹在床上烙饼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场景,噗嗤一声乐了,“我爹太小气了。”
木氏弹了她脑门一下,嗔道,“没大没小。赶紧回屋写作业去。”
囡囡捂着额头‘哦’了一声。
话说另一头,陆时秋一路到了书店,要了两刀中等宣纸,又买了一块墨锭。
结了钱,书店掌柜指着前面一排书架,“陆童生,咱们店新来几本书,都是名家大儒写的,您要不要看看?”
陆时秋心中一动。除了四书五经,他很少在书店买书,这样太惹人怀疑,想了想,他点了点头。
就算他用不着,囡囡需要。大不了给囡囡用就是。
陆时秋顺着书店掌柜刚刚指的方向翻看,他想找几本译文。
就在他聚Jing会神翻看时,从门外挤进来一众学子,书店掌柜唬了一跳,“各位这是?”
“掌柜的,你们店有医书吗?”
“有《本草纲目》吗?”
“《黄帝内经》呢?”
书店掌柜一怔,看他们个个身着布衣长衫,头戴方巾,应该是学子才对,怎么开口就要医书呢?
他愣了愣,点头,手指陆时秋身后那排书架,“那一排全是医书。”
话音刚落,学子们纷纷往陆时秋这边挤来,倒把陆时秋吓了一跳,慌忙抓了几本刚刚看好的书往里闪,从另一头绕到柜台,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书店掌柜也有些不解,当即扯了最后头的一个学子问,“你们找医书干什么?”
那学子挤不进去,颇有些泄气,叹了口气,回答书店掌柜的话,“你们还不知道吧?县衙门口张贴皇榜,只要有人会解子母蛊的毒就可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