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戳中了秦念薇的软肋,她脸色不由一变。她要是能说动司策还用得着拿只兔子还逼温蕊就范。还不是实在没办法。
“这个我不管,温蕊这是你要Cao心的事情。你现在还在吃避孕药?”
“就算我不吃司策每次都会用措施,我没有办法。”
“没办法就想办法。”
“您不会要我去扎洞吧?”
秦念薇优雅高贵了几十年,让侄媳妇去扎安全套这种事情她光想想都觉得寒碜。可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咬牙撇向一边,轻轻嗯了声。很快她就听见温蕊嗤笑了声,那声音有些刺耳,直接把她给激怒了。
“温蕊你要认清现实,我们司家不是非你不可,而你却是非司家不可。你应该明白司策离了你有大把更好的选择,想嫁给他的女人可以站满这整套房子。你不要自视甚高。”
“我没有,从来都没有。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既然您喜欢秦芷,当年就该让司策娶她。”
这是秦念薇的又一个软肋,但这次没等她发作温蕊调头就走,连发脾气的机会都没给她。
一口气走出司家大宅,温蕊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这一回是路医生亲自打过来,约她在医院见一面。
“你父亲的病理检查结果出来了,不太好。”
一句话就把温蕊本就糟糕的生活拉入了更低的深渊。
明明外头阳光灿烂,温蕊的心却是黑暗一片。或许从五岁那年妈妈让人杀了后,她的人生就没有再亮过光。
曾经她以为有,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司策给过她一丝光亮,但又很残忍地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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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蕊在医院里待了好几个小时,和路医生也谈了很多。但越谈越觉得希望渺茫。
她爸在床上躺了十几年,身体机能本就比普通人脆弱许多,加上免疫力低下容易感染,凭他这副身体根本经不起任何放化疗的治疗,更别说是开刀做手机。
他就像是一件早已风化的旧衣服,只是一直没人碰所以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但内里早已成了齑粉,只要稍稍挪动就会成为一堆碎片,再也挤不起来。
温蕊不敢动,医生也轻易不敢动。路医生劝她:“如今还是做保守治疗。你父亲最近肺部感染的情况有加深,我们先把这一块搞定。”
温蕊侍候她爸十几年,深知感染对植物人意味着什么。肿瘤加上感染,似乎一切都到了极限。
所以她忍不住问出了那句深埋在心底的话:“我爸他还有多久?”
路医生斟酌着语句,很怕刺伤她:“肿瘤的话发现得太晚,如果没有治疗的话大概有几个月。肺部感染这个不好说,治好了自然没问题,治不好可能分分钟会出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蕊也没再问下去。路医生正好也到了下班时间,索性就提出开车送温蕊回家。
“你这个样子我也有点不放心,先送你回去再说,你跟家里人再商量商量,具体怎么办我也再想想法子。”
温蕊坐在他的车里,一路上都在想这句话。这么大的事情是该找人商量,可她除了司策竟不知该找谁。
但那个男人,她如今已不抱任何希望。
两人一路无言回了同泽馆门口。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温蕊下车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路医生突然也从驾驶座上下来,绕过车头走上来二话不说就给了温蕊一个大大的拥抱。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温蕊被他这突然的拥抱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她以为这不过是医生对病人家属的一种安慰,也没太放在心上。
正准备从他怀里出来时,身后突然亮起了车灯。
刺眼的光照在了两人身上,将此刻的光景照出了几分暧昧与旖旎。
温蕊抬手挡了大半的光,眯起眼睛看着男人从车里走下来。
同泽馆临水而建,只有这么一栋庄园似的宅子,这会儿能开车进来的除了她便只有司策一位。
男人平直的嘴角微微下压,如同巨人一般从车灯的光里走了过来。
气势压人。
第9章 争吵 我们离婚吧。
温蕊没想到多日不归家的丈夫突然回来了,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想要推开路医生。
后者却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反而用力将她抱得更紧。甚至贴到她耳边轻声细语:“这人是谁?”
“是我先生。”
“你怎么这么怕他,他经常动手打你?”
也不怪路医生有这样的错觉,实在是他和温蕊接触的这一年多来,从未见过她丈夫来医院探望过老丈人。上次温蕊提起他时的尴尬气氛,还有她一直光溜溜的左手无名指。
无论从哪方面看,温蕊的丈夫都不像一个体贴入微爱护妻子的男人。再看他现在走来时的表情,哪怕长得再帅再迷人,也掩饰不住他像个暴君这一本质。
路医生心底的保护欲立马蹿了起来,恨不得将温蕊直接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