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安抚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吐出一口气。
他确实太紧张了,不该如此。
狐星河鼓起勇气,几下拨开纱帐来到炎帝面前。他瞪圆了眼睛与炎帝对视片刻,嗖地移开视线,脚一蹬把鞋子蹬掉,像只兔子样蹿进炎帝的被窝。
狐星河这样反倒把舒曲离吓了一跳。
舒曲离身子一僵,一时间没有动弹,等到身后人找好姿势安静下来后,舒曲离僵硬着身子,不知该怎么做。
他一时冲动让狐星河留在自己的寝宫,却没想到过接下来要怎么办?难道……
想到这儿,即便是舒曲离心脏也略微加快。他转过身,就看到狐星河瞪着一双比猫儿还要大还要亮的眼睛盯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舒曲离锋利Jing致的眉眼一阖:“睡吧。”
狐星河:“嗯。”
两人中间似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两人分隔在两边,没有一个人愿意越过这条线。
狐星河身子硬得跟一张木板,直挺挺倒在床上,被子搭在身上。他两眼儿望着床上面的纱幔,不敢动也睡不着。
舒曲离也是一样,阖了眼,耳朵不自觉地就在听狐星河的呼吸声,一听就听出来,狐星河也没睡着。
舒曲离道:“寡人头疼。”
狐星河支起脑袋:“陛下我去叫御医。”
舒曲离的声音有些低沉:“不必,你……你给寡人按按。”
狐星河:“……”
平时这个点早就睡着了,现在还得来遭罪。
狐星河满腹闹sao地坐起身子,伸出两支手准确无误放在舒曲离的脑袋两边。
舒曲离的眸光比夜色更幽暗,看着狐星河:“不必如此。”
狐星河没反应过来。
舒曲离直接伸出手,将狐星河整个人拉入怀中,舒曲离手揽在狐星河的腰上:“你睡着给寡人按按就行。”
狐星河的手不轻不重的按着,让舒曲离感到极为舒适,往常总能折磨他一整夜的头疼消失不见,他竟然在狐星河的按摩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狐星河按着按着手累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
萧舒颜悠然转醒。
她在侍女的服侍下净口洗脸更衣,端坐在一面铜镜面前,让侍女给自己梳理发髻。
这时萧舒颜身边的女官上前,在萧舒颜耳边轻语几句。萧舒颜眼眸一下子抬起,冷冽如刀的冷光泄出,颇有些惊讶道:“我儿竟然让那个男宠留宿宫中?”
没有一人比她更了解舒曲离的脾气,舒曲离心机深沉,性格Yin晴不定,孤僻古怪,在感情方面更是挑剔。是以二十五年来独身一人,身为帝王从未有纳妃,更没有宠幸人之举。
舒曲离在感情一事上,容不下一点的瑕疵。
被她安排在舒曲离身边,陪伴照顾舒曲离长大的四个宫女,只因为服从她的命令侍奉舒曲离,被舒曲离视作背叛。舒曲离用极度残忍的方式惩治了那四个宫女,丝毫不念及十四年的情意。
岂止是宫女,舒曲离就连对她也残忍冷酷!自从六岁那年,她一念之差想要用莲子羹毒死这个害自己失宠的孩子,舒曲离对她就变了。
虽然还会恭敬的叫她母后,但在恭敬的背后却是疏远,她和舒曲离之间永远有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深深沟壑。
舒曲离永远不再当她是母亲,她也永远失去这唯一一个儿子。
而她这个儿子,真的是好出息!
如果可以回到才生下舒曲离的时候,萧舒颜一定会选择用各种方法杀死这个孩子。她宁愿一生无子嗣,也不想要生下舒曲离这个孩子。
正是这个心思深沉的孩子,害得她失去先王宠爱,大好的年龄独坐深宫,日日寂寞。每日数着庭院掉落的黄叶,凋敝的残花。今儿掉了几片叶子,谢了几朵花,明儿又掉了几片叶……
当她成为太后的时候,她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手握权利,风光无限。她得到家族的重视,所有家族的人都巴结她讨好她。她将那些对她好的族人提拔上来,替她分忧。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直到那一年,舒曲离十六岁。
她的左膀右臂在一夕之间被舒曲离斩断,她的父兄子侄,叔公大伯,百位族人!百位族人啊!被舒曲离尽皆杀害!
那一日她宫殿中听闻这个消息,当场晕了过去,足足大病一月。每夜一阖眼,族人的面容便出现在她脑海。
她的人生两次因为舒曲离而毁灭,正是她的亲生儿子一次次将她拖入无间地狱。自此仇恨深埋,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想看到舒曲离何时遭到报应!
“太后,太后?”
侍女的声音唤醒萧舒颜,让萧舒颜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萧舒颜脸色苍白,隐藏起凤眸中浓烈的怨毒,看到了铜镜中的自己。
眉心印着花钿,眉如远山含黛,嘴唇红艳饱满。她微微一笑,却瞥见自己的鬓发中多出几许白丝。再一看,连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