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违,它的书脊撞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白乐言瞬间浑身就僵了,僵硬得连脖子都转不过去——强行转头,虽然不会发出“咔嚓咔嚓”宛如生锈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但是,绝对会掉下去!
头会掉下去。
咕噜咕噜满地滚。
吓死人。
冷游起床绝对被吓着。
……
白乐言僵硬一会儿,冷游并没有什么醒来动静,于是,白乐言逐渐化冻。
——他在喜欢着冷游吗?
——林予璋是这样子想着的吗?
——已经明显到别人不仅发现,而且还要暗戳戳的提醒他的地步了吗?
白乐言仔细想了想。
别的不说,冷游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哪怕辅导员不找自己,没有可以让他去照顾冷游,他也绝对会喜欢冷游,想要去护着他。
冷游是属于那种柔弱又坚韧的人,是身处黑暗但亮闪闪的星星。
真的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去靠近。
冷游的皮肤很白,手指很细,指尖的指甲又薄又锋利,需要时刻注意,一长就要剪短,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冷游就会把手心给抠破,他的头发很黑很柔软,摸起来很舒服,就像在摸一只小黑猫。
如果要养一只小黑猫,就要一直养着他。
他可以做到吗?
可是,冷游是一个人,并不是一只小猫,大概难度会更高?
原来,一直以来,面对冷游的感觉,是喜欢。
在白乐言脑海中,出现“喜欢”这个词的时候,他有些迷茫。在他的十九年之中,出现过“努力”,出现过“讨好”,也出现过其他词语,他很努力地向上走,顾不得产生那种更加虚无缥缈的情感。
喜欢?
为什么会喜欢呢?
它在哪一刻产生?
那它……会湮灭吗?
白乐言的左手隔着T裇摸在心口,他的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似乎比平日里更加有力。
……
冷游已经醒了,被那一声轻微的书磕到桌子上的声音磕醒了,毕竟他回笼觉没有睡得很沉。
但他没有动,姿势舒服,并不是很想动。然后他就眯着眼睛,看白乐言宛如成了一座雕像。
——喂?
——喂喂?
——喂喂喂?
掉线了吗?
“甜甜?”冷游叫了他一声。
然后就看到了奇奇怪怪状态下的白乐言。
因为白乐言看他的眼神儿太奇怪了,根本不知道里面包含了什么样子的情绪,于是,冷游顿时警觉。
这样子,白乐言一定是要说什么重要事情,现在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白乐言用这么严肃目光去对待的吗?
冷游紧急转了转半只脚还踏在梦里的脑子——应该只有一件事情!
一想明白,冷游也变得十分严肃,脑袋探出蚊帐和他对视,和他确认道:“我……”
白乐言现在处在一种在线但又想掉线的状态,因为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有想好在如何这一刻面对冷游。只能用一种等待审判的感觉去认真听冷游在说什么——你想做什么?说呀?
“我……不想去夜跑。”冷游认认真真同他打商量。
“好啊。”白乐言想,不想去夜跑我们就不去了,那你想做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去做呀?
“嗯?”冷游没想到白乐言这么好说话,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确认道,“真的?”
“真的呀。”
“不去夜跑了?”冷游开心了,之前白乐言信誓旦旦拉着自己去夜跑的时候真的是不想去,有白乐言陪同的加成都不行。
“你不喜欢我们就不去。”白乐言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散步可以吗?之后我们晚上去散步。”
散步?
冷游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散步情形,很开心,很愉快,遇到大扑棱蛾子都没有影响分毫的开心与愉快。
“好啊。”
冷游觉得这才是早上醒来的最佳模式,一定要记得今早是怎么样醒来的,以后把这种模式复制粘贴一下,就能每天起床都这么愉快。
“那今天你有什么打算吗?”白乐言问道。一起出门吧,我们一起出门玩吧?
并没有这种打算……吧?
冷游突然想起了,有打算的!他是有打算的!
不过因为犹犹豫豫总是往后推,白乐言这样一问,这种念头便又出来了。
他试探地问:“你要不要陪我……去打个……嗯……耳洞?”
“那你快下床呀。”白乐言用手指扣了扣冷游的床,“快快快!”
……
冷游云里雾里地被白乐言拽去医院。
原来打耳洞还可以去医院!
按照白乐言的说法,医院打耳洞干净卫生,不需要担心奇奇怪怪的安全问题。
挂的是整形美容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