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过多,眼下只能先依靠这几针封住命脉,确保安危。
榻上之人忽地慢慢睁开眼,目光迷离的似乎无法对焦距,见两人皆在他身旁,苍白的唇角似想勾起一抹笑,动了动嘴唇却又发不出声音,肖无灼眼眸一缩,枕鹤直接停下手上动作,贴近耳去听,接着随即抬脸看向肖无灼,用极快的语气道:“无灼,你有认识一个叫臼兰或纠兰的人吗?”
肖无灼瞬间颔首。
枕鹤赶忙道:“墨夕说救他,现在!你赶紧去,结地里很安全且这里有我,倘若你没去救人,墨夕起来反而会担心的!”
对方没有答话,瞬间便又消影在原地。
黎墨夕的血已稍微收住,那金黄色的药粉为众多稀有灵草炼成,幸好肖无灼及时将人带回,倘若再晚上半刻钟,希望就更渺茫了。
枕鹤看着那药粉全被血融合成鲜红色,尽数被吸收进伤口里,便又持续下一个步骤。
蓦然间,肖无灼又出现在房内一角,可只有他一人,并没带其余人回来。
枕鹤眼角瞥到如此,便约莫知晓,对方或许已不在原处,否则黎墨夕已是伤中睁眼交代,肖无灼不可能没有办到。
而一旁的肖无灼则是半句未发,眼眸颤震的紧盯床上。
枕鹤手拿几支粗针,一一用药草沾过针头,刹时间,黎墨夕的身子却突地剧烈发颤,似乎忍受不了身躯疼痛。
于是他头也没抬,快速道:“无灼,你身上凶煞气被激发,那气息太重,对墨夕伤口不利!你得先出界找个地方待着。”
肖无灼见对方手上快速穿线引针,便没出声应答怕影响,颔首后即又出了结地。
时间一刻刻的走过。
小院里,满布着沉重气息,枕鹤双眸紧盯着徒儿的伤处,手上专注的缝着伤,偶尔拿布擦拭流出的鲜血。
一个时辰后,他才将粗针扔回盘中,用力呼了口气,抬手擦汗。
地上一团沾满血的被褥,一半已全shi,皆是逢伤过程中黎墨夕流的血。
黎墨夕安稳的躺在床上,面色依旧苍白,可呼吸已不像刚被抱进时那般微弱,胸前用纱布巾轻轻掩盖,没缠上绷带,因那伤口极深,剑口划破皮rou刺进,最外围那处血rou裂糊,还会渗血,每半个时辰都须换一次纱布巾。
枕鹤往黎墨夕腹间看去,接着随即皱起两道白花花的眉毛,表情似为疑惑不解。
眼下他能感觉对方腹腔深处那颗金丹流转,可上头灵力如今丰满充足,正流畅的运行着,并且不为还丹蛊所为!
那蛊虫现在应是趴在丹上睡大觉!
可明明黎墨夕未曾剖腹换丹,丹灵怎会忽然如此饱满丰沛?
还有肖无灼身上突如其来的凶气并发,连带落悬也跟着躁进。
枕鹤压下心中种种疑惑,望向榻上徒弟,黎墨夕转醒至少还要三天,待人醒后再问也不迟。
于是他便抬手画符,递音与肖无灼联系,赶紧告知对方眼下黎墨夕的伤口已无碍,让人先安心,也顺便将丹灵之事一同道出。
此时此刻,枕鹤结地里的清静,与布满血色的大树底下宛如是天与地。
--
--
一日前的午后。
陆家后山的结界内。
高渊站在合院大树下,凝视着远处山峦,忽地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可他仍旧没有回头。
那步伐并未靠近太多,在他身外好几尺处停了下来。
接着他便听见对方说道:“墨夕回来了。”
这几年间,两人每次交谈总不超过五句,这回也一样,他唯一会开口的仍是同一句话--何时能离开。
而对方的答覆如同上回,只说快了,接着不到片刻,即又消失于原地。
如此漠然的互动,已成为两人最常见的相处模式之一。
晚间。
高渊回至合院内准备入寝,床榻上散乱许多书,是陆玖岚每个月都会带上来替换的,什么类型都有。
可就在两年多前,他意外发现那些书里头参杂了几本符咒书籍,应该是对方在修道期间时仙术课程的东西,有几本他很久以前曾在寝房里看过。
他着实不解陆玖岚将这些书参杂在里头的用意,只知道依对方心细的性子,定不可能是放错,于是他便将那几本扔于一旁,不想加以理会,可他人被因在这后山内什么都没有,唯一多的就是时间,在他将其余书册都翻上两遍之后,最后还是拿起被丢到角落的符咒册来看。
翻开不过几页,就发现手中书本居然为全新,那人拿的并非自己以前用的那几本,而是全数换新,约莫是怕他看见上头字迹会愤怒到无以复加。
在那之后,他无聊时便会照著书里的符咒画上几遍,虽他身上灵力被封,此处也无符纸,充其量只能画在其它看完的书本上头,可就这样画了好几回后,他便也升起兴趣,总归聊胜于无。
后来对方送来的书中,不时便会有新的符咒书籍,大概是看见其余书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