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帐定要算清楚。”
其实陆青凝也为高父之女,也为高家下一代,反倒高菱才是旁系亲戚,可李妍断不可能承认此事,更不可能会让儿子知道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姊姊。
宁婉嫣蹙眉道:“青凝与秦家订亲是两个孩子情投意合,并非我强硬促成,这帐要算什么,又要算谁头上?”
这话说的客观,没带入任何偏见,可李妍听在心里却是怒火中烧,觉得宁婉嫣似在说自己当时成为高家二房是因和高缙产生情愫,而她却成了强迫拆散的坏人,便怒极道:“难道妳当初进入高家,便是众人强硬促成?这帐又要算在谁头上!”
这话一点逻辑皆无,可宁婉嫣却不知从何反驳,被对方逼的一时语塞,半晌才坚难开口道:“李妍,以前的事是我年小无知,过了便不要再提,如今你我皆有自己的家庭,何不就让事情过去。”
李妍尖声道:“我们的事情可以过去,可高菱的事情摆在眼前,若妳不退订与秦家这门亲事,就别怪我将事情说出去。”
宁婉嫣愕然道:“说出去?什么意思!”
李妍冷笑道:“便是我去苏州告知秦家,关于陆青凝的身世。”
宁婉嫣颤声道:“妳想要我如何做?”
李妍语气尖锐:“自是退了这门亲事。”
宁婉嫣眉宇间皆是忧心,“可孩子间的感情怎是我们能控制,即使青凝退了这亲事,对方也不一定会和你姪女…”
李妍厉声打断她:“这是我家的事!不必妳来说嘴!难道妳认为高菱比不上妳那身世不明的女儿?”
宁婉嫣心一颤,听她诋毁陆青凝自是不悦,却也不想再接话让对方有机会说下去。
半晌后她才轻声开口:“能否…能否给我一些时间,这些事还需要时间去处理。”
李妍见她似已答应,便冷声道:“越快越好,别让我等不及,一状告到秦家,到时谁都不好看!”
自这次饭馆谈话后,宁婉嫣便时常抑郁寡欢,她并不是真的要放弃陆青凝的婚事,而是在想办法拖延,远在南阳的李妍自是一直注意着她动向,却迟迟未收到俩家退亲消息,便写了封极长的书信去豫州给宁婉嫣,一半内容都是在怒骂,甚至写到若她执意不让亲事退订,干脆用死来偿还。
宁婉嫣无法明白为何对方对她有如此深的仇恨,毕竟她离开高家也数十年,这期间两家各过各的,已是毫无干联。
可李妍本为心胸不宽之人,对于往事是极度介怀,深深烙印在心底无法散去。
往后半年,宁婉嫣陆续收到李妍来信,当时的她已如惊弓之鸟,时常担忧李妍直接找去秦家告知。
某天,陆锡又出了远门,晚间她一人待在卧房内,手握着信纸发愁,陆青凝正好进房找她,见母亲坐在桌边哭,惊的立即上前关切,宁婉嫣拗不过女儿逼问,言谈间那封信还被女儿抢过去,陆青凝才得知所有事情,气得想直接去南阳高家翻桌,她本就不是会隐忍的性格,如今母亲受了此等委屈,她漂亮的脸庞上更是怒的发红,便道:“娘,我明日便去南阳与对方说清楚!”
宁婉嫣连忙道:“青凝不可!此事攸关妳的亲事,也关系至我们家的颜面,你爹一向爱护家庭,我万万不能让他颜面失尽。”
若事情闹大,她以往为高家二房一事又被掀出,让陆锡面子往哪摆,即便他从前就不在乎,可她替他在乎,宁婉嫣也是打从心底爱着对方,自然有想保护他的心思。
陆青凝气道:“娘,这高氏侵门踏户踩到我们家头上,难道还要我们忍气吞声!看这信上写的,他们一家分明都知道李妍在闹事,却还是纵容她撒野。”
她手握着那信纸,几乎要捏碎,信上的一自一句皆是逼迫,还是整个高氏纵容出的结果,连高缙都没多阻止,不知是不是不想淌浑水,如此事不关己,这种人居然还是她的生父!
宁婉嫣叹道:“当年的事约莫会永远梗在她心头,如今她拿这来说嘴滋生事端,想必她夫婿也不敢多说什么。”
高家亲戚以往便不喜欢自己,认为她出生不高,家中只有一处茶馆,定是只想着攀龙附凤,故才插足别人家庭做了二房,以至于此次李妍重翻旧帐,那干同住在一起的亲戚们定也只是怀着看好戏的心态,根本不可能加以阻止。
陆青凝道:“难道我们便要顺着她,随她闹下去吗!?”
宁婉嫣摇摇头,道:“青凝,妳再一年多便要成亲,这阵子妳与潋儿低调点,说不定忍一忍风头便过了。”
陆青凝怒道:“我与秦潋是为心意相通,才互许终生,这高菱是谁我根本不知,凭空跑出来便说我抢了她亲事,还有天理吗!?”
宁婉嫣艰涩道:“情字一事,并非三言两语说得通,跨不跨的过去皆是个人的坎。”
宛如她当初坚持嫁进高家,不也是为了情一字,眼下孳生的所有事端皆是从那时便起的头,只是幸好,她后来收的及时,上天也让她遇到了陆锡,拥有了真正爱她惜她的之人,脑中思及夫君,宁婉嫣眉宇似乎也舒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