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断剑击中脑袋了吧。
顾子深狠狠瞪去一眼,知晓黎墨夕其实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是因为太过无聊才数瓜子的。
蓦地他脑袋飘过什么,便又开口:“对了墨夕,秋冥哥身体最近还好吗?我来百仙峰之前才听我娘说,你姨母这半年又请了一个湖南有名的修士大夫,去帮你兄长诊治。”
闻言,黎墨夕吃着瓜子,脑中浮现自己几个月前离家的情景,那日他去糖糕铺子和娃娃肖大侠决斗之前。
…
金陵城中。
黎家大院外头,一名身穿黄衣的中年女子站在那,嘴边展着温和笑靥,她衣摆上秀了些鹅黄云纹,看起来雍容Jing致。
她望着眼前高出她一颗头不止的少年,语重心长的叮咛道:“墨夕,你此次前去是为了修道与求剑,务必要遵守峰上规矩,别像小时候那般四处捣乱,眼下十七岁的年纪,若还被人罚站,让人都没眼看了。”
“知道了姨母,我一定会努力修习不让您失望,再求一把最强的灵剑回来。”黎墨夕想了想,又补充道:“然后我绝对不会被罚站的。”
姨母这话是夸张了。
黎家在金陵城中算是小有名气,而他虽也姓黎,却不是金陵黎家的直系晚辈,而是此地家主黎锋的堂兄之子,原本家住榭州,却在不到三岁的年纪,爹娘便被坏人所害,只留下连nai都还没断的黎墨夕,形单影只且年纪幼小,黎锋不忍,便将他接回金陵同住,黎墨夕与他大儿子只相差五岁,虽年龄不是非常近,但也算是互相有个伴。
黎秋冥站在黎夫人身侧,面目柔和,有半分遗传他母亲的容貌。
他看着即将出远门的小弟,温声说道:“墨夕,等你有了剑,这趟回来便能和我一同在后院练习了。”
黎墨夕点点头:“那倒是,不过兄长记得要礼让弟弟,万一剑求回来不到一年半载就被弄断,便无处寻剑了。”
黎秋冥被这话逗乐,直笑道:“百剑山的灵剑拥有灵性,不会断的,别拿去砍树切饼就好。”
他这弟弟小时候还真做过这种事,拿着长辈的灵剑去切大饼,事后还领了好几下罚。
黎墨夕似乎也忆起此事,玩笑道:“那还是我改修琴律道吧。”
没有剑,便不能切饼了吧。
黎秋冥闻言莞尔:“兄长觉得你不太适合,修琴律道的人性子大概都如子喻那般,我看你和子深注定只能修剑道了。”
黎墨夕偏头思量了下,“子喻哥那样的阿,那我可真办不到了。”
顾家大公子性子沉稳从容,总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淡静模样,笑起来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再配上一把灵琴,活脱脱就是百仙峰上的仙人之一。
黎夫人面露担忧,看得出仍是放不下心,她逐言叮咛道:“这次子深也会一同上山,你俩正好做个伴,互相督促对方学习。”
黎秋冥深知自家小弟的性子,文言便揶揄道:“娘,他俩一作伴,别说督促学习,不要捣蛋时还给对方互相把关那就得了,只怕这百仙峰要被掀翻天。”
黎墨夕闻言自觉不平,语笑道:“大哥你叮咛我三句,只怕子深那儿子喻哥是要叮咛他上百句了。”
他俩现在年纪已不小,掀翻天这种事是做不出了,不过他二人的确打小就在比谁做死做的比较彻底,今日顾子深被罚抄五张,改日他就被罚抄十张,明日他被打两板子,改日顾子深就被打三板子,两人被罚到最后,还会比赛谁抄的罚写多、挨的板子多。
三人站在门口谈了一阵话,黎夫人见街上铺子开始收拾,知道午时已快过,便赶紧提醒道:“好了墨夕,时辰也不早了,再讲下去可就要迟到了,到时进不去结界上不了山可怎么办。”
她拍了拍黎墨夕的胳膊,语气中带着满满关嘱。
…
百仙峰上,三号寝房中。
黎墨夕脑袋回想着事情,一边朝顾子深道:“我兄长的身体其实并无好转,但姨母坚持持续请大夫一定会有效果,我哥兴许是不想让她伤心欲绝,留个盼望只少比心死还好,便由著她去了。”
黎秋冥的身子其实并不是指外伤或风寒,而是他在襁褓时期曾生了场大病,金丹因而有损。
当时大夫说会造成永久性的伤害,此后这副身体的灵力便无法汇集,后天修练也无法成长太多,当下黎夫人便哭晕过去,毕竟修道世家最在乎的就是金丹灵力和修为强弱。
在那之后,黎夫人便开始四处奔波,求遍修道名医,四年前黎锋因病去世后,黎夫人更是拼了命的在寻求大夫,也许是因为黎秋冥即将接任家主之位,必须强大起来,撑住整个黎家。
于是举凡有人提到医术修为好的大夫,便通通被她请了个遍,光是近一年,就换了四个大夫轮番来家中替儿子诊治。
黎墨夕停下吃瓜子的动作,心事重重的说道:“希望我此番修道能有所进,往后便能帮着兄长一同照顾黎家,减轻姨母负担。”
顾子深点头,他与黎墨夕从小便相识,知道对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