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他乖巧的脸,桃花眼里倒映着他的身影,一个没忍住,低下头抵住他的额头。
江轻退无可退,手伸出被子,刚想捶他,就听他说:“晚安。”
然后额头被轻轻地吻了一下,轻如羽毛,刮得人心痒痒。
熄灯后,江轻睡不着,往旁边的沙发望去,突然说:“我爸要送我出国念书,上次汪明知的事让他觉得我在这个圈里很不安全。”
这算是在解释了。
蔺寻缓缓睁开眼,“嗯”了一声。
“我被关了几天,本来是想绝食的,可是你用好吃的诱惑我。”
蔺寻说:“幼稚。”
“是啊。”江轻无奈地叹口气,“可是我不用这些方法,他压根就不会松手,你不知道他的控制欲有多么可怕。”
“那你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蔺寻说,“我不知道你爸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看到你跳下来的时候,感觉自己都死了一回。”
江轻屏着呼吸没说话。
“万一楼再高点……”蔺寻不敢往下说。
“我知道。”江轻嗫嚅着说,“其实……我本来也不敢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我就觉得有勇气了,我可以逃走了。”
“我不希望我给你的力量是用在这些地方。”蔺寻顿了顿,“以自.残的方式去伤害别人,是最愚蠢的行为,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蠢。”
江轻沉默片刻,蓦地生起几分八卦之心:“你叔叔说的那个用上吊威胁你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救下来了,他家人送他去医院治疗了,认为他是有Jing神病。”
“国外不是风气很开放吗?为什么他的家里人会反对?我看你的家人就挺……”牛逼的。
他找不出什么形容词了。
蔺寻淡淡道:“他是单亲家庭,父母离婚是因为他父亲是个gay,骗婚。所以他妈很讨厌同性恋。”
江轻咬了咬嘴唇,本来还有很多想问的,一下竟然问不出口了。
“江轻。”
“嗯?”
“你是不是在吃醋?”
“吃什么醋?”
“你在好奇那个男人的事。”蔺寻简明扼要道,“你是不是还想知道他长得什么样?”
“我才、才不想呢,随他、他长得怎么样。”江轻瞪圆了眼睛。
“他长得很好看,在学校很受欢迎。杨孟见了他,都劝他进娱乐圈来圈钱。”蔺寻说。
江轻嘴角绷成一条线:“哦。”
“我父母也以为我们会在一起的,经常邀请他来家里玩。”
“哦。”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哦。”
江轻毫无睡意,总觉得哪里有点难受,睡不着觉。
半晌,他挪动一下上半身,换个姿势,脚就不难受了,可以睡觉了。
但是他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他梦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模样十分帅气,笑起来很好看,一见到他就笑,伸开手还想拥抱他。
他刚想问问你是谁,就见那人走向他,与他擦肩而过,拥抱住了站在他身后的蔺寻。
两人相拥在一起,姿势亲昵,暧昧不已。
他觉得好烦,骂骂咧咧地赶他们走,辣到他的眼睛了。
然后蔺寻就真的带着男人走了。
他呆呆地看着两人离开地画面,突然追上去,一把拉住了蔺寻的手。
蔺寻正在给他扯被子,扭头问:“怎么了?”
他陡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外面天已大亮,他还攥着蔺寻的胳膊,一时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要尿吗?”
蔺寻一句话把他带回到现实。
江轻看着他,松开手,揉了揉,确定没有眼屎,才松了口气,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好一会了,我寻思着,你醒来怎么也得撒一把吧。”
“……”江轻撇撇嘴,“撒。”
“真乖。”
蔺寻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将干净便盆塞进被子里。
*
江轻住院的消息在朋友圈散播开来,最先来医院的是桑一和舒彤。
桑一进门也不说话,坐在沙发上跟个雕像似的,就瞪着江轻。
舒彤坐在床边嘘寒问暖一番,她是真没想到江轻敢搞出这么大的事。
这几天她也在纠结,演员这条道路真的适合他吗?会不会也一条路走到底?
但现在看着他的腿,又觉得担忧有些多余,这不是已经一条路走到底了吗?
未来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准,万一江轻他就能好好走下去呢?
何况他现在身边也有新的朋友了,工作也有新的进展了。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阿轻,对不起,原谅我这一次行吗?”舒彤柔声道。
江轻面无表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