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咔哒一声合上。
江轻纳闷地看向蔺寻:“他很听你的话?”
蔺寻不置可否,起身拉开椅子,走到厨房里关火,将姜汤盛出来,端放在江轻面前:“凉一点再喝。”
江轻看着姜汤,热气氤氲,嗫嚅道:“谢谢。”
“不客气。”蔺寻笑一声,离开时顺手在他脑袋上搓了一下,“脑袋瓜子挺软。”
“……”江轻摸了下头,瞪他一眼。
饭后喝了姜汤,胃里暖烘烘的。
以防万一,蔺寻又给他兑了一包冲剂,看着他喝完才放人回去。
江轻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饭很好吃,嗯……”
“谢谢就不必再说了。”
“哦,那就晚安。”
蔺寻无声笑道:“嗯,晚安。”
*
江轻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仍无困意。
打开台灯,弓着腰坐起来,在抽屉里找出一个小药瓶。
看了眼保质期,而后倒出一颗直接吞了进去,很快便沉睡过去。
清晨,舒彤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只好特地从公司赶到伊水湾。
在走廊上遇到了准备外出的蔺寻,她简单寒暄后问:“早上有没有看到江轻?”
“没有,出什么事了?”
“他不接电话,昨天又回了趟江家,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舒彤一边解释一边按门铃。
蔺寻说:“昨天淋雨了,可能是生病或者还在睡觉吧。”
听到这个,舒彤便直接输入密码推门而入。
蔺寻:“……”
“江轻!江轻!”舒彤喊了几声,确定对方还在睡觉,连忙上楼。
蔺寻担心出事,跟在后面,这是他第一次上二楼,压根顾不上查看周围的环境,跟着舒彤直奔卧室。
床上被褥凌乱,却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糟了,我就不该让他回去。”舒彤自责不已,推开一扇扇门找人。
衣帽间没有、书房没有、影音室也没有。
最后她停在了角落的一扇小门前,眼眶有些发红,手指握紧了房门,扭头对蔺寻小声说:“你是他朋友吗?”
蔺寻虽诧异她的问题,但还是第一时间回复:“是。”
“他如果还在家的话,应该在这里。”舒彤压低声音说,“如果以后我有事不能及时赶到的话,希望你能帮帮忙。”
“好。”
舒彤打开门,两人站在门口。
房间墙壁一侧摆放着一个架子,上面全是汽车模型,其他地方堆满了乐高,有的已经拼好了,有的还是半成品,随地堆放着,俨然一个玩具房。
而江轻睡在中间的地板上,窗外阳光洒进来,余光照在他的侧脸上。
面目安静,蜷缩地抱着自己的双膝,呈现一个婴儿姿势的睡姿。
以前某位心理学老师告诉蔺寻,这种睡姿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舒彤轻声上前,拍了拍江轻的肩膀,语气轻柔,像是在哄孩子一样:“江轻,江轻,起来啦,快到中午咯。”
江轻动了动,缓缓睁开眼,伸手挡了一下脸上的阳光,奇道:“彤姐,你怎么来了?”
舒彤压下情绪,马上恢复了往日里的气势,揪着他的耳朵:“我给你打了那么久电话,你还敢不接?能耐了哈!还有你又在这睡什么地板,马上就要去电视台了,你还有没有点艺人的自觉?!”
“疼疼,我知道啦!”江轻坐起来,余光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个人,瞪大了双眼,“靠,为什么他会在这?擅闯民居?!”
蔺寻失笑:“我来问问,你早餐想吃什么?”
江轻没好气地站起来,起床气贼大,一句话不回地去了洗漱间。
舒彤松了一口气,站在蔺寻旁边,低声说:“见笑,如果你是他朋友的话,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
“你可以不跟他交心,但不要背后捅他一刀。”
江轻洗漱完后,又特地打扮一番,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蔺寻的踪影了。
“他人呢?”
“朋友打电话,找他有点事。”
“嗷。”
下午去电视台录制新的一期节目,坐在导师席上,他面色镇定,还和观众们打招呼。
可是正式录制一开始,所有以为能听到彩虹屁现场的观众傻了。
江轻这是……又回来了?
台上刚表演完一个节目,江轻点评:“这个片段不难,为什么你们能将一出红楼演成了蜘蛛洞呢?女主角的妖而不sao、媚而不惑完全没做到,不要为了出头就太卖力地表演,过犹不及。”
台上的几位女演员脸色变换得跟脸谱似的。
苏鸿儒很快适应他的转变,又开始唱红脸,一贬一褒,最后温嘉欣煲一个鸡汤。
导演欣慰点头,仿佛看到了收视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