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挂满了愁绪和哀伤,她不知道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把儿子挤兑成了现在这样,连嘴唇都隐隐透着一丝青色:
「你跟妈说到底是咋回事?」那一刻,杨书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扑上前
一把搂紧了柴灵秀,眼泪簌簌,吧嗒吧嗒的滴淌而下。柴灵秀抿起嘴,搂住儿子
的脑袋,儿子轻易不哭,肯定是遇到啥糟心事儿让他心里憋闷坏了:「香儿,跟
妈妈都不能说吗?」
这事儿让杨书香怎么开口说呀!连马秀琴的事儿他都憋在了心里,更何况发
生陈云丽这个亲人身上的事儿了。「妈妈。」杨书香紧紧地搂着柴灵秀,嘴里嗫
嚅地叫着,难受之外内心又极其恐惧,从未怕过啥的他在此时真的害起怕来,他
怕自己的妈妈也会做出那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无论如何是他不能接受的,
那样的话,还不如拿刀捅了他,也落得个痛快:「妈你别走。」就那样瑟瑟抖动
着,如风中摇摆的杨柳,嘴里轻弹,连声叫着,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淌着,有如夜
宵啼鸣:「妈妈你别不要我。」凌乱在呜咽的风中,或许也只有杨书香敢于在众
人面前脱颖而出,把这最伟大的两个字连在一起喊出来,也只有他敢于在那不善
表达的年代里伸出双臂搂住自己的母亲,用这种方式向她表达情意:「妈妈。」
那鼻涕一把泪一把给柴灵秀的衣服都弄湿了,她知道,儿子到岁数了,也会像当
年他两个哥哥——书文和书勤那样,把心眼藏起来,不管大嫂子这个当妈的怎么
问,都不会吐露半个字来。
「妈不问了,你跟妈回家。」柴灵秀捧起儿子的脸轻轻擦着他的眼角:「哭
成这样儿,我儿的心里不定多委屈呢。」又轻拍起他的肩膀,把那受伤的手托在
眼前:「手咋弄的?总该把事儿跟妈讲讲吧!」
「那手是我捶墙弄的!」哭过之后心里好受多了,胡乱抹了把脸,怕妈妈担
心,杨书香抽搭起鼻子解释起来:「妈,我知道不应该做傻事儿,让你陪着我一
起难受……你别跟别人说这事儿……」
儿子在年初一闹腾这么一出,当妈的能不担心吗?杨书香越这样说,就越让
柴灵秀心里起疑,问也问不出来,又猜不出到底发生过什么致使儿子用这种极端
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对于她这个当妈的来说,是又疼又怕又心酸,眼泪围着眼圈
打转儿,忍不住嗔怪起来:「脸不洗牙也不刷,头发乱糟糟的,再这样邋里邋遢
的妈就真不要你了。」怕话刺激到儿子,又见他心思不属,柴灵秀拧了他一把:
「还听不听妈话?」
杨书香支支吾吾点了下头。美好的梦被整得支离破碎,人也给弄得遍体鳞伤,
于他而言,就算一休哥跑来恐怕也没法解决眼前的问题,至于有没有诸葛锦囊,
更是遥不可及,那玩意都是编造出来的,就算有,也是历史了。生怕梦醒之
后连最后的念想都没了——妈都离己远去,还有个啥意思?手就紧紧搂住柴灵秀
的腰,不肯放开,嘴里语无伦次如梦呓般:「我做了一个跟你在一起的梦,让人
砍了。」
柴灵秀虚微挣脱一下,而后拢起儿子的脸:「多咱才长大呀,才不让我提溜
心?」尽管半嗔的芙蓉脸上一片冷峭,秋水的眸子里挂满了忧愁,面对儿子时,
仍很快就笑了起来:「那么大了还哭鼻子,还磨人?成心气妈?快去把脸洗了,
你大他们都等着你呢!」推了儿子一把。这时,一缕阳光悄然无息地从东山照射
过来,蔓延在柴灵秀的那张水润的脸蛋上,杨书香偷偷扫了她一眼,叨咕了一句:
「妈,你能亲我一下吗?」
「啊?啥?」
「没事。啥也没说。」
回到前院,给儿子把手简单包扎了一下,让他去换衣服,趁着这个功夫柴灵
秀跑去了后院。本来发生在儿子身上的事儿也不叫个事儿,可既然儿子不愿跟自
己讲,当妈的知道了又不能眼瞅着装看不见,她就合计着让嫂子出面去探探儿子
口风,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儿还好好的呢!」陈云丽寻思着又问柴灵秀给儿子的手处理没有,柴灵
秀没说话,儿子的手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当妈的哪能看不见呢!小妹嘴上不说,
有过类似经历的陈云丽知道她心里着急,便宽慰起来,把这事儿都揽到了自己身
上,心说真格的自己这做娘娘的从孩子嘴里还套不出半句话来吗:「晚上我问问,
看到底是啥事儿把儿子弄成这样的。」
那边的马秀琴虽说知道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