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车棚腾出搁车的地儿,这才乱哄哄地回到班里,等着最
后宣布放假。
一群草长莺飞年纪的人,甭管男孩女孩,有几个心不野的?他们先后接到成
绩之后,交头接耳一番,接下来领了寒假作业听李学强从那唠叨个没完,早就乱
成了一锅粥。
李学强瞅着眼前这群快要跳到桌子上的学生,拍了拍讲桌想要制止一下,当
他看到院子里家长们陆陆续续推着车子走进车棚时,脖子一扭,朝着众人摆了摆
手:「散了吧!」
除了各班的课代表及班长站在门口负责引荐,没什么事儿的人基本上就背着
书包跑家走了。
「打板儿还是踢小场地?」
球队的哥几个没动地界儿,在教室后面碰着头。
「先看看情况再说,」
杨书香用脚把球颠起来,倒了两下脚,手里接住:「院里集合看看人吧。」
一众人等鱼跃着就把球趟到了教室前的空场上。
这时,李学强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追到门口,指着人群里的赵焕章:「赵
焕章你留下来,开完家长会再走!」
众人面面相觑,七嘴八舌来问:「咋啦焕章?」
赵焕章一撩头发,把大拇哥一挑,潇洒地说:「没事儿!都别走,咱晌午该
怎么办还怎么办!」
杨书香没说话,看着琴娘和自己母亲推着车进了车棚,沉默片刻,冲着哥几
个知会一声:「上个厕所,你们先外面踢着」,趁着这个空儿,把焕章往教室后
面拉。
想起这个茬,焕章忙问:「到底怎回事?要追究我?」
杨书香一边走一边说:「既然李学强从屋里没言语,背不住琴娘来了他会借
题发挥。还是那句话,甭管他说啥,你就往我身上推,把我之前说的都搬出来。
还有,甭听他们吓唬,九年义务教育有啥档案?还记过处分,记他妈的过!」
校长喝完酒都拎着酒瓶子顺嘴胡秃噜,还有啥说服人的地界儿?听完,焕章
挠了下脑袋,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接着便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杨
哥,应该找人揍屄养的李学强………」
「你甭说那没用的!我可告你,琴娘说你可不许回嘴,听见没?」
「杨哥,别忘了咱们可是挨欺负的人,凭啥让咱们背黑锅?」
越想越不对劲,焕章气恼恼地说:「我妈那脾气谁不知道?耳根子软,偏就
跟我本事大!」
「再废话信不信我踢你?!」
只觉心里憋着口气:「非得让外人看咱笑话,是吗?!」
杨书香瞪起眼珠子盯着焕章,好半晌又叹了口气:「她是你妈,你也欺负她
老实?」
只知道杨哥心里不痛快,却没觉察到他眼里的黯淡,焕章咧着嘴干笑一声:
「我不就随口一说吗,听你的还不行!」
他知道每次惹着杨哥软言软语说两句准没事,就上前搂住了杨书香的肩膀,
比比划划:「这次我考的成绩也不错,哥,冲着这个分你不得替我高兴高兴!」
那滑稽样儿让杨书香绷着的脸儿再也绷不住了,心说我兄弟这肚子得多大啊?
摇了摇头,抡起拳头捣了焕章一下:「我看你是着魔了!」
不知该说他什么好,到了厕所近前,杨书香闪身走了进去。
往厕所门口上一站,赵焕章解开裤子就滋:「黑猫白猫拿着耗子就是好猫!
也不是我脸皮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话她信吗?也就你能说服她!」
「说说说……我说你………」
杨书香机关枪似的重复着这个字,到了后面却戛然而止,因为这个「说」字
和那个「睡」字谐音,就算脑子里啥也不想,此时说出来本身也有歧义。
哗啦啦一片响动,欢快而又劲道,吐了口浊气,杨书香侧闪着把身子背了背。
谁知未提起裤子下面就给赵焕章掏了一把,弄得杨书香狼狈不堪:「我说你
妈,咋这下流!」
焕章嗷嗷叫着,窜起身子跳出厕所:「杨哥,哈哈,你硬了!你也有硬的时
候!」
拨云见日,天一色蓝,很高很阔。在无奈中,杨书香的耳轮中就听焕章「咦」
了一声,接着就听他说:「杨哥,我妈就交给你来办了………」说得杨书香心里
怪怪的,又不能否认。正不知所谓,似乎是有谁走了过来,跟焕章打起了招呼。
低头看着塞进裤子里的鸟,确实很不安分,抽搭着鼻子,杨书香喃喃了一句:
「该跟琴娘断了,老这样儿咋对得起焕章呢!」
一阵悸动,眼前便浮现出一个滚圆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