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班的rou便器男孩
「同学,手术很成功。但我必须很遗憾地告诉你,你膝盖和韧带的伤势过於严重,恐怕没办法继续进行任何激烈运动。如果复健顺利,日常生活应该没有问题,但也不建议从事对膝盖造成过大压力的活动。」
虽然白袍男子一脸恳切,但夏昱翔从『没办法继续进行任何激烈运动』之後的话就再也听不进去了,宛如晴天一道霹雳,粉碎了男孩的梦想、未来与希望。
夏昱翔,屿南高中二年级,足球队队长,连续两届全中运最佳球员,得分王、助攻王,如今这些头衔全成了泡影。
全国大赛预赛那天,他们对上了球风粗野,向来被称为足球流氓的东川工专。那天天气燠热,又闷又shi,却又下不成雨,夏昱翔自己也特别心浮气躁。东川本来就踢得很脏,小动作不断,等到脾气绝对算不上温和的夏昱翔自己被人从後面铲倒,男孩的火气整个爆发,他爬起来冲过去就是直接一拳,转眼间球场上掀起一场大混战,连观战的两校同学也在球场边打了起来。
夏昱翔一打三也毫不畏怯,但在混战中膝盖突然传来剧痛,他清楚地听见「啪」的一声,他还来不及反应,有人撞向他,更多的疼痛与压力向他涌来,男孩眼前一黑。
两周之後,男孩拄着柺杖离开医院,学校或队上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他,当然也没有人接他出院,只有膝盖固定支架持续传来一种磨心的钝痛。
他没钱搭车,只能在艳阳的日晒火烤下走了近五个小时才回到学校,太阳早已下山,男孩的黑色吊嘎被汗水浸透,shi了又乾,乾了又shi,晒出整片灰白的盐渍,黝黑的皮肤也被晒得又红又肿,右脚被硬邦邦的固定支架磨破了皮,隐隐渗出血来,而支撑全身的左脚则是比跑了九十分钟的比赛更酸痛。
但夏昱翔心中的痛苦和恐惧,远远超过身体的疲惫疼痛,他狼狈地爬了三楼回到体育班宿舍的房间,熟悉的走廊上充满了高中男孩的体味与汗味,每间房门口都堆满了又臭又脏的球鞋与拖鞋。这一切都要离他远去了吗?男孩惶恐得难以迈出步伐。
他的房间在楼层最深处,靠近阳台,通风跟风景都是最好的。毕竟他是球队队长兼王牌,跟他同寝的三个战友也都是队上的核心成员。夏昱翔带领球队的方式十分强硬,只是他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格,但从学长到学弟,很多人对他抱怨连连,不过教练挺他,他自认没错,也觉得同寝的战友一样挺他。
如今他所有的家当被塞进纸箱丢在房间外,衣服、鞋子被凌乱地扔在走廊底。
俨然在告诉夏昱翔,「你已经不属於这里。」
「队长?喔不对,是『前』队长,你还没死啊?」一个高壮男孩只穿着宽松的四角裤,拿着脸盆从後方走过。「妈的,逞英雄嘛,自以为王牌,了不起嘛。你知不知道我们被禁赛半年?」对方一脸不屑,眼神中射出赤裸裸的厌恶与仇恨。
「告诉你,吴教练滚蛋啦,你妈的靠山也没啦。」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朝男孩膝盖後窝轻轻踹了一脚。「干!瘸子!」然後扬长而去。
男孩整个人支撑不住,扑倒在走廊地板上,膝盖痛得彷佛被一条大蛇狠狠咬住,企图一口吞了他。
夏昱翔趴在带着夏日余温的磨石子地板,拼命想忍住眼泪。
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腋下把他抬了起来,让男孩勉强站住身体。
眼前的高壮青年乍看二十五、六岁,感觉刚从大学体育系毕业没多久,浅棕色的皮肤在宿舍昏黄的灯泡下闪着阳光的光泽。细细的单眼皮眼睛,有点没睡饱的感觉,但脸上的笑容还蛮亲切。男孩总觉得在哪里看过这张脸庞。
「夏昱翔同学?我是新来的教练,江汉城。」他看了看男孩的膝盖,还有被丢在一旁的家当。「先到我房间来好了。」汉城教练的嘴角逸出一抹笑。
「江汉城?你不是在日本J联盟踢球吗?」男孩惊呼一声,不过他随即想起,一年多前江汉城神秘引退的新闻。二十八岁的职业选手除非是受伤,否则绝对不到引退的年纪,不过江汉城近几年在日本的成绩起起落落,所以新闻没多久便被人遗忘。
教练搀着夏昱翔走进对面的教练室,教练寝室其实就是一般寝室改建,少了一张上下舖铁床,多了一个淋浴间兼厕所。角落还堆着几个未拆封的纸箱。
「刚搬来,你将就一下。」教练拿了一个塑胶凳给夏昱翔坐,自己坐在书桌前的椅子。
「我不知道你出院了,不然也该去一趟。」江汉城笑眯眯地看着男孩,但夏昱翔却感觉不到他的笑意。「你今後的情况,势必得讨论一下。」
这句话一讲,立刻让男孩紧张得几乎坐不住。但教练继续讲着:「家长会觉得吴教练滥用私人,在球队恶搞,你这位队长霸凌其他队员…….」
「霸凌!?干!他妈谁在造谣?叫他….」夏昱翔气得七窍生烟,立刻站了起来,但他的膝盖哪经得起这样突然的动作,痛得男孩差点没跪下。
江汉城面带微笑,也没打算扶男孩。「简单的讲,学校已经叫吴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