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宅时,门口早已贴着迎新的对联,两边挂着一串火红的灯笼,佣人瞧见熟悉的汽车牌号,手脚飞快的跑上前拉开铁艺大门。
进了客厅时,几个姨太正在打麻将,瞧见他们回来了,倪氏讶异道,“怎么今儿就回了?”
秦喻枝没吭声,侧了侧身子示意秦舒灵说话,秦舒灵挠挠头讪讪一笑开口挨个喊人,“妈,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
“哟!灵灵这是什么新chao的打扮?”三姨太捂嘴笑着打趣道,倪氏站起身走过来便朝她呵斥,“胡闹!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舒灵本想敷衍揭过这个话题,余光瞥见秦喻枝犀利的眼神,只得硬着头皮一五一十将今日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倪氏听完抬手便给了她一个耳光,在寂静的客厅尤为响亮,二姨太哎哟喊了一声快步走来揽住她的肩膀,“好了好了,人没事就好,姐姐别动这么大气,你身子今日才刚好转。”
“我看你在北江读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你是该庆幸今天人没事,要是你哥哥因你贪玩又…”倪氏咬着牙根将那些话咽下肚子,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眼眶泛红一副不能再承受的痛苦表情,顿了顿撂下狠话,“禁足一个月,再敢给我跑出去,我打断你的腿!”
四喜原本坐在麻将桌旁,见倪氏因气急本就惨白无色的双颊更是难看了几分,急忙起身上前低声安抚让倪氏消消气,秦舒灵自知理亏,抚着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撇嘴没敢吭声。
初十被向来温雅的倪氏火气吓得只往秦喻枝身后躲,生怕殃及鱼池,连带自己都要被收拾。
秦喻枝见人教训完了,以儆效尤的目的也达到了才开口劝了几句,众人簇拥着倪氏不知几分真心的开口劝说了几句,搀扶着把她送回房里歇息,秦舒灵才敢落下眼泪灰溜溜上楼进了房间。
一时客厅只剩下几个佣人在收拾,秦喻枝想了想还是招手唤来佣人让司机可以先回去,明早可以晚些再赶来老宅,话毕抬腿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歇息,正欲关上门身后一路跟来的初十抵住了房门,露出小半张脸试探着喊了声,“喻枝…”
他掀起眼皮看了初十一眼,“哥哥,你的房间在隔壁,我现在要睡了。”
“不一起睡吗?”初十从未见过他这幅冷淡模样,此刻也不敢同以往那般靠近他,所以只站在门外仰头怯怯地看着他,瑟缩着肩膀小小一只,看起来可怜极了。
“不了。”喻枝淡淡说完关上了门,初十丧气地垂下脑袋,从楼下跟上来的佣人开口道,“大少爷,我带您去房间吧,我叫腊梅。”
初十依依不舍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都没见秦喻枝开门,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般,耷拉着脑袋和她打了声招呼后跟在人身后朝他房间走去。
初十站在浴室门口犹豫了几瞬,最后脱了衣服换上床头的睡衣便躺在了床上,床很大也很软,被子很舒服也很暖,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初十咬着手指头盯着天花板看了不知道多久,倏地爬起身想拉开了窗帘想看看外面的雪还下不在下,结果他发现窗户旁还有扇玻璃门,门外是小型的露天阳台,上面摆放着花草和桌椅,不过现被积雪覆盖住了原本的颜色。
初十鼓弄了好久才把玻璃门打开,刚拉开一个小缝冷冽的寒风迅速朝屋内卷袭而来,贪婪地吞噬着热气,把初十冻得一激灵,探出脑袋左右打量着,见空无一人才回了房间披了件外套在身上,蹲在露台上滚了个小雪人,不过不太好看。
初十冲手心哈了口气上下搓了搓,瞥见旁边还有扇玻璃门,呆楞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通向秦喻枝房间的,捧着雪人便蹑手蹑脚的跑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他运气好,门不但没有反锁甚至还开了一个小缝,初十好半天才从厚重的窗帘找到出口,秦喻枝房间很暗,初十怕吵醒他后会轰自己走,所以趴在地上伸手抹黑找床,待他找到床好不容易爬上去时,就听见秦喻枝的声音传来,“谁?”
秦喻枝打开床头暖黄色的灯盏,昏暗的房间被照亮小半,初十还僵直趴在地毯上,捧着雪人的手冻得通红,脚上只剩一只拖鞋,另只不见踪影。
秦喻枝蹙起眉头正欲教训人,初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将雪人送到他面前,“送喻枝的。”
“穿这么单薄跑出去不晓得冷?”秦喻枝接过雪人放在床头柜,然后将他的手捂在掌心。
只是屋内的温度还算高,雪人开始有些融化的征兆,初十眼睛牢牢盯着它,“你之前答应和我一起堆雪人的。”
“哥哥这么晚来只是为了送雪人吗?”
“不对,我是来找喻枝睡觉的。”初十凑上前亲了口他的嘴角,趁他晃神时挣开他的手之后迅速钻进了被子一把抱住了秦喻枝。
“不是说好要你自己睡的吗?”秦喻枝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初十将冰冷的手脚缠住他,“我可没答应,喻枝,我不喜欢你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好。”秦喻枝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挣开他。
“喻枝生气了吗?”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