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别唱了......”姜耶捂住耳朵,把头埋进头枕里,“今天是周六......”
人生是否要珍惜......
姜耶睁开眼,心冷下来,觉得自己可笑。
分手一周了,他居然还没有把闹铃换掉。哪怕是最讨厌人的默认铃声,也好过年轻男人油腔滑调的唱情歌。
姜耶冷哼,“油腔滑调。”
“怎么能说我油腔滑调呢,”浅金色头发的男人笑起来,像夏日里最烈的太阳,很有感染力,“我这是爱呀,老婆,是我对你的爱。”
姜耶实在忍不住,埋在枕头里偷乐。
腰被情人搂住,倒拔树似的拖他起来。姜耶挣扎两下,失败了。只好遂对方的意,背脊缓慢地贴上情人的胸腹。
“我是萝卜吗?”年轻的爱人让自己坐在他腿上,一阵一阵地按摩,只是技术实在不好,不是捏不到根儿上,就是快把筋给抽离。
“哪能,”温热的皮rou贴上他的后颈,比他的温度凉一些,轻轻软软的,让他回想起邻居养的波斯猫。“你是萝丝。”
有吻落在姜耶头上、颈上、脊骨和脊骨外的衣服,“我是杰克,萝丝。”
姜耶贴着床,从床头慢慢挪动到床脚,先把腿放下,再挤下tun背,最后把头搁在被褥上,积攒下床的力气。
要不要搬家?
姜耶盯着天花板右下角被渗漏雨水晕开的污渍,一圈套一圈。大圈的透明得几乎看不见,就剩个褐黄的边缘;小圈的鲜明,应该是刚形成不久的。
至少宋录搬进来时,小圈还不存在。
“老婆,找个晴天我们一起装修一下吧?”宋录叉着腰,环顾四周,神采奕奕,很有大将之风。
“或者我自己来。”男友说,笑得很可爱,“作为华国小孩,我可是全A+。”
姜耶当时在抽四季豆的丝,由于近视,并不是很顺利。有的能顺利的整条抽起,但有的两边都到一半就断掉。
他为这些“中道崩殂”的四季豆恼火,因此没有回应。
好在宋录很能理解,他的江山是这栋房子,姜耶的斗争对象是那盆四季豆。对象不同,但困难程度是相同的。
于是宋录就像是守候主人工作的大型犬,自己欢欢喜喜地四处转悠,自言自语,单方面和房子达成了整容协议。
“老婆,你觉得是要漆成蓝色还是保持白色呢?算了,你近视,太白对眼睛不好......要不换成绿色?”
姜耶抽完最后一根四季豆,起身抻抻衣角,把落在衣服上的豆丝抖进垃圾桶。端起战俘们走向厨房,高声说:“你喜欢什么颜色?”
“你觉得我喜欢什么颜色?”
“粉红色!”
“我宣布:从此刻起我最爱的颜色就是粉色!对不起,黄色,也许你该退位了......我爱你没有爱我老婆深......”
“神经!”姜耶笑骂,从厨房探出头看宋录,笑意太深,眼里的爱人变得朦胧而鲜明,浅金的头发灿烂耀眼,和他的笑容一起,足以驱散所有Yin霾。
“啪。”
暖黄的灯从冰箱门打开的瞬间亮起,姜耶扫视一圈:软烂变成深绿色的四季豆、蒙着一层布满水雾保鲜膜的鸡汤、啤酒、可乐、大麻。
Cao。
姜耶的脸色冷下来,盯着大麻的眼神宛若仇敌。
将被鸡汤压住的大麻抽出来,旋开水龙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它被水流冲进下水道。
有小孩的笑声传来,姜耶打开窗户,冷风猛地灌进来,让他打了好大一个喷嚏。
眨眨眼,擦走眼角的生理泪水,又咳嗽几声,当着冷风洗碗。
水是冷的,他没有开热水,费电。风是冷的,他没办法加热自然。
姜耶盯着手上的泡沫,无数的泡泡反射出七彩的,畸形的他。把手浸在水里,泡沫消失。但再拿出来,新的泡沫就又缠在他手腕上。
真烦人。
“你吸毒?”棕褐的眼盯着他,不可置信,耳朵因为激动而红艳。“How、你怎么敢?!Why would you do drugs.....你、你为什么要吸毒?!”
年轻人很激动,捏着那包白色粉末上下挥舞,手握着,看起来像随时都会给他一拳。
姜耶僵住,热油裹挟着四季豆滋滋作响,豆上有没沥干的水,使热油四处飞溅。
姜耶就站在锅前,露出的皮rou被飞溅的热油炸得炙热,很快便变红。不断的、新生的热油炸到他脸上、脖子上、手臂上。
但姜耶只是站着,垂着头,像等待执行的死刑犯。
“是朋友吧?是我的朋友、还是你的朋友?”年轻人质问一会,没得到任何回答后便开始给自己找补,“那些外国佬就是这样......哪个朋友?是琼还是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