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到了月底,该是风怪带人出城的日子。
客栈掌柜的见他二人下楼,擎着算盘赶上来道:姑娘今日出城,可要清账?
守玉想了想道:可有要补的?
掌柜笑得不见眼,搓手道:那么大块儿黄金呢,自然是有多的。
那便记着吧,说不准日后还有入城的机会,省得我带在身上坠得慌。守玉怕误了时辰,拉着狼王往外走。
听您的。这等好事儿,掌柜的自是满口应承,谁知道她哪年月能再来呢,冲着他们身后嚷了句平安顺遂。
风怪的落脚点在城南的一片空草地上,方圆十里内无房屋人烟,空旷得很。
宝儿莫急,咱们今日定是能出城的。狼王弯腰抵着她额头,身后像是有条大尾巴来回晃,守玉昨夜起就忧心忡忡,给抱在怀里箍得死紧,平常早喊着疼拍开他,偏半点儿声息也无,他兴头上无觉察,两颗硕大丸袋俱挤进小嫩xue里去,软媚xue道变形了也停不下吞裹,令他爽利尽兴了整夜,放开时守玉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猫叫似的央他抱着去洗洗。
不急的。 守玉心不在焉道:你瞧是谁来了?
尺把高的青草不断被踩倒,来人紫衣傲然,风姿绰约,不是宁无双又是谁,这么巧?
狼王气势骤变,头发都立起来,将守玉掩在身后,呲着牙道:你纠缠我便罢了,别吓着我宝儿。
宁无双见他一身杀气,毫无惧意,探头望了望,状似赞许道:那小矮子确实是个得供起来的宝贝儿。
又颇为不屑地瞥了眼狼王,冷笑道:就你,凭什么护得住她?
他自认坦荡荡,答得也干脆,有我命一日,她便周全。
宁无双笑得直咳嗽,我可是好多年没见着这你等口出狂言之人了,真是叫人怀念。
你什么意思?
她可同你说过,她那天生的浪荡身子,一刻也离不了男人?
你不必费心挑唆,我不在意什么浪荡不浪荡,她是我一日宝儿便是我一生宝儿。
宁无双还是笑着,眉眼弯弯,听听这话,说得可真是感人,等会儿你进了风怪里头去,望你仍有这般底气。
狼王挑眉,身体微倾着,已然蓄势待发,有何不能,难道里头的我和外头的我是两个人不成?
呵,你口气倒不小,你可知那风怪什么底细
一直冷脸缩在狼王身后的守玉忽开了口,宁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有正事儿在身的人,光Yin可贵,不可耽搁。
宁无双没再说下去,冲守玉笑笑,我给你这面子。
多谢宁姑娘。
谢什么,我只盼你记性好些,别忘了许下我什么。
狼王沉着脸,眼神再这两人之间诡异和谐氛围转过几个来回,未料宁无双当真丢开手,负手离去,他这才将守玉拉进怀里,细细盘问道:宝儿何时跟这恶婆娘有交情,你答应她什么了?
守玉不答,环着他的腰,偏头遥望向天际,未挽实的几缕散发高高扬起,风来了。
狼王抿抿嘴,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旋风盘成的风球从一个小点儿变得越来越大,耳边响起巨大的轰鸣之声,狂风大作,他死死抓着守玉,觉得一松开她必会飞到天上去,该走了。
是该走了,九师兄守玉轻声道,不错眼盯着他的脸,指间聚气缓慢又坚定地将他推远。
你唤我什么?狼王扳起她的脸,眼里满是惊疑探究,他再没等来答案,意识渐渐消散跌进黑甜幻梦里,高大身躯不由自主往后倒去,瞬息之间被风暴吞没。
球形风怪盘旋至半空,声音听来满是不悦,还上不上了?
劳您驾,将他送往北泽弯牙儿岛,这人刚化形不久,人话不大会说的。守玉对着风怪扯谎,眼也不眨下。
他若是自己说来,我自代劳,这般不清不楚带了去,发起狂来咬我怎么得了?
您受累,不知可看得上这个。守玉掏出另一块黄金,高举过头顶。
哼风怪半空中转了两转,再开口就缓和多了,扔上来吧,收了这个我就只能带他一人了,你可明白?
晓得的,我等下趟便是。守玉抡圆了胳膊,使尽力气将那块黄金扔上去,只见风怪球形的身躯一分为二,将金条吞了进去,晃晃悠悠飞高了,去远了,变作一个小点子,于天际消失无踪影。
至它离去,守玉似是卸了好大个担子,瘫坐在草地上,望天出神。
师兄?宁无双踱步至她跟前,与她一道儿蹲下,北泽之外我也算是走了大半,没见过师兄妹缠绵如此的,你这道门却是新奇。
你能不能闭嘴?守玉没好声气。
宁无双不气反笑,点点她脑袋,嘿,你这小矮子。
守玉躲开她,我应了等我正事儿了结随你回去,你也必得答应我不能再纠缠他。
别的本事我不敢夸口,我平生最恨说话不算的,只是这做了好事儿瞒得如此紧,怕不怕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