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朗朗,山门前一无名土丘处跪着一瘦小人影,先双手合十念叨几句无意唐突,先人勿怪,过后竟用手吭哧吭哧刨起土来。
你挖什么呢?一人歪斜着身形自暗林里走出,行止间不时渡口酒进腹中,眼已醉得朦胧。
神兽大人守玉一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从头到脚打了个冷战,勉强扯个笑脸出来道:听说聚魂钵在这里,偷借来用用。
万萦将差不多喝空的酒壶掷向她,醉眼斜睇,一身鬼气,你站远些,本神兽会忍不住吃了你的。
守玉稳稳接住酒壶,坐着往后退了退,咽咽口水道:神兽大人,我不好吃的。
神兽大人居高临下,见她一手泥很是嫌弃,不会使破土术么,你手还要不要了?
先人陵墓,不好造次。守玉晃晃酒壶,还剩个底儿,她一仰头给喝尽了。
起。万萦往那土丘一指,便有一圆形钵盂破土而出。
守玉紧攥着空酒壶,不错眼盯着那聚魂钵,神兽大人要我拿什么换,我可出半颗心,我还可令你不疼,为何你又少了只眼?
只有半颗心,我要来作甚。,万萦笑道,喏,拿去吧。
那便是要不疼了。守玉忖度着他心意,将空酒壶扔了,跪坐起来,在衣摆上擦拭尽手上的泥,随后开始解衣。
她头发的颜色还未恢复成全黑,尾稍如将化的雪,在脱外衣时飞扬起来,万萦想着若是被他触及,那一点子白会不会立即就消失不见。
大人,你低一点。守玉赤裸的身子,一张素脸上还沾些泥痕,月光底下似枝徐徐盛开的白花,她走近去勾住万萦脖子,这人不知为何浑身僵硬如石板,守玉踩着他脚奋力朝上攀,费了好大劲儿才亲到他脖子。
守玉整个人吊在他身上,对着脖子又舔又吮,丰软的nai儿在他胸前磨蹭,造作许久,万萦始终不为所动。
这事儿光靠我一人可不成,您要是怕唐突先人亡灵,带我去洞府里怎么样呢?守玉泄了气,从他身上下来,抬起承接月光而显得苍白的细长手指,小心地拂过他眉眼,莫非这聚魂钵你要白给了我不成?
难不成还有你不敢接的?万萦没躲开这极具功利意向的亲近,他的旧伤疼了许多年,守玉身上温热的香气,已是上好的抚慰。
守玉抱着胳膊,我自然没什么不敢的,只是落了由头给你,日后算账却非我所喜,我本就没个好记性,你也说我该着的,他也说我欠着的,得有多少个我才还的清楚呢?
万萦不悦地皱起眉头,攥住她一只手腕拉进怀里,你还知道你自己招惹的多。
大人,讲讲道理,我辈修行之道为此,实在是没法子的事啊。守玉埋在他胸口,莫名有种踏实的困倦感袭来,她以为是那口酒的功效,打了个哈欠,您从前似乎不爱酒,这回见着,快叫酒气腌入味儿了,您这千年的神兽竟也不堪长夜漫漫的折磨?
我瞧你别的长进没有,一张嘴却是伶俐不少,胆子也大了。万萦一只手绕到她背后,隔着浓黑与苍白交杂的发,揉她粉背与细腰,刚成人形那会儿,他不知人世为何有用妖Jing称呼艳绝娇媚的女子,直到白蕖成人,才略略感知几分,再到见识了守玉,更是深以为然。
可是失却了过往记忆的,还是原来的白蕖么?
大人细瞧瞧,可不止那一项长进呢。守玉娇笑着,素手揉出他胯下怒发的欲根,踮起一只脚,另只往他腰上跨,热长的巨物不时拍打在娇嫩的腿心上,人也微微喘起来,您这儿原来就这么大不成,啊呀,吃不进去呢。
不必勉强。万萦将她提起来,伸直了双手,离得远些,下头那物还挺得老高。
大人,这么立着不难受么?守玉扑腾着,小巧玉足挨上那热物,试探地碰了几下,忖着他脸色未有不耐,便攀紧他手臂撑实了身子,两个脚儿夹着那物,艰难又细致地裹搓起。
都哪儿学来的这些旁门子?万萦扬着眉,嘴角却绷得紧,要忍住这样的愉悦不从脸上发散出,着实辛苦。
没白招惹那么多人么。守玉随口答道,她也不好受,这动作极费腰力,撑得久了渐渐难捱,仰脸儿冲万萦道:大人,你还没兴致的话,便将人放下来呀,可是腰酸呢。
拿着你的碗要饭去吧,晚了赶不上热乎的。万萦当真放她下来,衣物魂钵一股脑扔给她,落荒而逃一般没了踪影。
守玉瞪着眼跌坐在地上,冲他消失的方位吼了句,不是要饭的。
回应她的只有一阵夜风吹来,寂静空幽,守玉穿好衣裳,拾起聚魂钵欲去,临走前郑而重之给那土丘磕了三个响头,口里道:搅扰圣灵,先人勿怪,此物用完必然归还。
说完也是风似的没了踪影。
守玉万萦二人离去后,那土丘之上出现一人抱臂端坐,宽大兜帽掩去半张面目,只见薄唇弯起如残血月,真是怪了,居然有人自己拜自己的。
哒哒哒。
哒哒哒。
守玉护着聚魂钵,脚下不停,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