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故意的吧。”苏剜一本正经纠正道,“这明明是一个剧情点。”
傅柔,“……”
“你怎么还帮他说话?”她白了他一眼,“就你这毫无心机的傻白甜样子,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碾压了。”
“莎士比亚曾说过——真理是永远蒙蔽不了的。”苏剜诚恳道,“我们怎么能扭曲事实呢。”
傅柔,“……”
他妈的。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却见苏剜缓缓打了个哈欠,随即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开口,“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所谓剧情走嘛。”
“我这不就没死。”说着,他目光渐渐投向远处已然暗淡的天空。
“我就是看不惯,明明就是你的东西,凭什么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享受到?”
苏剜仍然是无比平和的心态,“活着就好了,计较那么多干嘛。”
”也不看看左寻当初给了他多少好处和资源?”傅柔表情很凛冽,仿佛一块冰一样。
“还不是凭借着和你无比相似的那张脸。”
“那也是他的本事嘛。”
“……”
对方简直恨铁不成钢,“要我是你,有些东西哪怕喂狗也不愿意便宜了那种人的。”
“你知不知道那个梦里面你的下场有多凄惨?”
傅柔死死盯着苏剜表情轻松的面庞,语气凝重与之形成鲜明对比。
苏剜又往旁边挪了一点点,“知道。”
“坟头都长草了嘛。”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
傅柔顿了顿,似乎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
随即,她又放低了一点点声音,“不想办法找点什么措施去补救吗。”
“该发生的有些东西是不可抗逆吧。”苏剜眯起眼睛,“反正,我觉得自己能健健康康活下去就行了,其他的也就那样。”
“你就一点也不在乎?没有任何在乎的东西?”
“当然不是,肯定还是有的。”苏剜诚恳道。
“那肯定不包括我哥吧。”傅柔似乎是笑了笑,眼底的神情却十分复杂,“他虽然不近人情了点,但是一旦对一个人上了心,世界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比得上他的。就这样把他拱手让人,还是那个和你长得无比相似的……你不会遗憾吗。”
“我记得他好像是这个世界观构造的男主角吧?”苏剜若有所思点点头,“其实这样就说得通了。”
“怎么说?”
“剧情就像是掌控命运的上帝呗。”苏剜毫不在意笑笑,“命运之手的Cao控下,我这个本来该早逝的人得以苟且偷生,并且拥有一具良好的身体,已经是再幸运不过的事了。”
“毕竟,我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在一个环境无比优美的地方,过混吃等死的废物生活。”
苏剜停顿了几秒,又补充道,“当然啦,这些的前提是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
“其实我一直以来挺不喜欢医院的。”
深秋的太阳像被罩上橘红色灯罩,放射出柔和的光线,透过落地窗,将病床上雪白的床单染了几分颜色。
安淋Jing致的面庞仿佛也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嘴唇却仍然无比苍白干裂。
色泽艳丽的光晕的笼罩下,显得他的身体越发瘦削单薄,无端端让人生出不少保护欲来。
“傅先生。”安淋的声音脆弱的如同漂浮的蚕丝,“谢谢你。”
傅廷伫立在落地窗边,暗色的光影勾勒出他弧度完美的侧脸轮廓,与窗边静止的秋景图相融合。
“不必。”对方无比简短干脆的声音回答道。
“还是要谢谢你的。”安淋缓缓露出一个无比苍白的笑容,“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你却依然没有弃我于不顾。”
“就是想纯粹的说声谢谢。其实,您是个很好的人。”
“其实?”傅廷缓缓转身,波澜不惊地开口,“看来你以前对我的印象很不好。”
“没有。”安淋摇摇头,眼睫微垂,“只是有些惧怕您,所以不了解,也不敢了解。”
“那你现在也不见得就能了解。”男人将目光投向他毫无血色的面孔,“有时候,终其一辈子也不见得会透彻的了解一个人。”
“更或者,哪怕终其一生,也无法将石头捂热是一个道理。”他的语气无比淡然,却似乎又透露着些许微不可查的复杂情绪。
安淋苍白的手指无意识的绞着床单,犹豫了几秒,正要说什么,却听傅廷的手机响了。
傅廷掏出手机,平静的面色一瞬间有了轻微的变化。
是苏剜。
“你在哪。”
“有些事处理。”
傅廷缓缓将目光从病床上收了回去。
“你在医院吧?”
那边苏剜的声音似乎有些困倦。
傅廷瞄一眼雪白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