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为什么,为什么要打他?”
傅廷慢条斯理放下刀叉,声音平静,“打人还需要理由么?”
左寻笑了笑,不置可否,“别人不需要,你一定需要——而且还是天大的理由。”
与此同时,傅柔轻轻咳了一声。
确实,还真让他说对了。
“告诉我吧,我太好奇了。”
傅廷仍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没什么可说的。”
左寻又只得去望傅柔,“大小姐?你应该知道吧。”
然而傅柔比却傅廷更加不耐烦,冷艳的面庞全然是嫌弃。
“你怎么这么闲啊?有这功夫多去公司转转,也不至于天天被你们家老爷子骂了。”
左寻,“……”
最后,他只得悻悻离开傅家。
然而他心理还是存了天大的好奇。
这件事实在是太磨人了。
因为他认识傅廷许久,自然明白他那样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性子。
亦知道能逼得他情绪波动的事从来都是寥寥无几的。
所以毫无疑问,这个问题的答案格外折磨他,如同蚂蚁啃噬着自己的心一般。
左寻想了半晌,觉得不把这个问题弄清楚自己恐怕会被一直被折磨着。
这种抓心挠肝的滋味儿实在是不好受。
终于,他决定去医院对东煌太子爷表示一下自己最“美好”的问候。
毕竟圈子叫得上名号的纨绔也就那么多,他和程郁还是有几分薄弱的交情。
所以,现下去医院探望他倒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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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顶层VIP病房。
左寻到的时候,号称“昏迷不醒”的东煌太子爷已经醒了。
那人正懒洋洋的靠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一本硬壳外文小说翻看着。
程郁头上缠着雪白的纱布,嘴唇微微干裂且毫无血色。
“哟,程总也开始看起书来了?”
左寻调侃道,心里微微惊讶。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
为什么大家都突然变得反常起来。
却见程郁直径把书“啪”的合上,声音带着丝丝叹息,“我舅舅因为这事儿勃然大怒,没收了手机,连遥控器也拿走了……只准我看书陶冶情Cao。”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被傅廷打成这样?”
左寻似乎有些兴奋,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显而易见。
程郁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就黑了,“别提他,就是个疯子!”
“傅廷是最冷静不过的人,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几乎都没见过什么能够使他情绪波动的事……”
左寻好奇兴味更加浓烈,“你到底做了什么?”
程郁漫不经心盯着雪白的床单,“也没什么,也就给他的情人开了苞,之后又Cao了许多次而已。”
“什么?!”左寻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傅廷那样的还会养情人?!”
“那可不。”
程郁懒洋洋靠着床头,“而且看样子养了挺久,并且直到他们掰了还没睡到呢。”
随即,他的语调又带了丝丝恶意,“要么就是太珍重那人舍不得睡,要么就是他压根不行,没能力满足那小sao货。”
事实上,无论是那种答案,都让程郁的男人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第49章
傅廷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左家的长辈常常以他为典例来明里暗里贬低左寻,希望由此可以激励他奋发向上。
然而最终却适得其反,使他更加叛逆。
虽然左寻和傅廷是关系不错的兄弟,但是那股常年以来积攒着的怨气,仍然若有若无埋葬在心底。
左家老爷子会在他打架被老师找来时,痛心疾首望着他,“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傅廷,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该做的人家坚决不做。”
亦会在不小心撞见他带回床伴时,以无可救药的眼神打量着他,“要是你是傅廷那性子,现在也不必只会在沉溺在这种事情里,一事无成。”
总之,类似的事太多了,多到他曾一时冲动,心烦意乱嘲老爷子吼过,“这么喜欢他,你怎么不让傅廷做你孙子?”
后来,老爷子倒也很少提傅廷了。
这种情绪似乎也慢慢消散了。
然而事到如今,当听到傅廷将人打进医院,并且还是因为包养情人这种上不得台面,争风吃醋的事而冲动时——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无法抑制的弥漫在左寻的心口。
傅廷居然也有今天。
看来今天晚上和老爷子的饭后茶余的谈资有了。
左寻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他心情无比畅快的打听着,“程总有能耐啊,把傅廷气成那样你真的是头一份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