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三秒,人都走远了才反应过来。
自己只是说这只鸡像他而已,宫礽倒好,直接把这只鸡当成他。
谁更损。
然而,更损的还在后面。
他们摘了一上午的青菜,rou类自然没有。
“剜剜,来割脖子了,今天你就能上餐桌了。”
宫礽面带微笑的低头看着那只鸡,手上利落的抹了它的脖子。
血飞快溅出,看的苏剜后背发凉,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放完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年将那只鸡放进了热水里。
嗓音无比温柔,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
“剜剜,该洗澡了。”
“剜剜,该拔毛了。”
苏剜没说话,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饭桌上。
宫礽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夹了几块鸡rou给苏剜。
他面带微笑道:“剜剜,多吃一点。”
苏剜,“……”
他妈的。
———
今天天朗气清,艳阳纷飞。
天是水洗过的湛蓝,无一丝浮絮。
绛红色的屋顶瓦在浅金色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苏剜坐在院落里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神情有些困倦。
“剜剜,你怎么在这。”
随着温润声音的响起,乔漠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那一瞬间,苏剜脑海里飞快闪烁着方才那只鸡被某个人微笑着分尸的画面。
“剜剜,你再等一会儿你就能下锅了。”
他只觉得头皮又开始发麻。
“透气。”半晌,他才拉回思绪,认真回答道。
乔漠望向他,眸光漆黑,“你和宫礽很熟吗。”
这期间,剜剜似乎一直和他待在一起,并且相处的好像还挺愉悦。
虽然确实不熟,但是宫礽的名声和事迹,也略有耳闻。
他的经纪人倒是和乔漠有几分交情,也苦着脸提过好几次宫礽的光辉行为。
那个不到三十五的男人曾经一头茂盛的黑发到如今的地中海,过程触目惊心。
宫礽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不怎么好相处,并且做事不计较后果的任性富二代。
苏剜想了想,“还行吧。”
那兄弟人挺不错的,要是性格能够再大度点就更好了。
第33章
村子里总是热闹的。
鸡啼声、狗犬声、马嘶声、牛叫声伴随着人们的欢声笑语,汇成了一曲生气勃勃的午间曲。
乔漠把目光投向远方。
金字塔似的草垛,疏疏朗朗的一堆堆排列在土地之上。太阳照射在上边,闪着耀眼的金光。
“剜剜。”他欲言又止。
苏剜望向他,认真道,“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虽然他在某些方面反应迟钝,也不是一个重细节的人。但是那一直追随着他,若有若无却带着无法忽视的温度的目光,再怎么也无法忽略。
毕竟一直被人那样注视着,是一件很不自在的事情。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发小,曾经关系很不错。
其实说起来,乔漠当初莫名其妙的疏远也让他十分诧异,以及有些不快。
毕竟一个与你关系很不错的朋友,忽然间对你变得很冷淡,而且自己还不知道原因,是个人都会感觉到不开心并且无奈。
乔漠抬眸望向他。
苏剜明亮的眼眸仿佛流淌着山间淙淙的小溪,清澈见底。
他只觉得有千言万语梗塞在喉咙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分耀眼的阳光刺的眼睛有些疼。
“看见你活着,我真的很开心。”
半晌,他才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谢谢。”苏剜笑了笑,“我自己也觉得也真的很开心。”
对方沉默了几秒,唇角缓缓扬起一个笑意,“你还是没变。”
“我还以为你压根不打算理我了。”苏剜轻松道。
“不是。”
乔漠立即否认。
“那是为什么。”苏剜踢了一下脚下的一块鹅卵石,随口道。
金红色的日光如同熔化的碎金,包裹着栖息在大山深处的小村庄。
“因为我喜欢你。”
那人温润的嗓音似乎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我看不得你与傅廷那样亲密相处。每次看见你们在一起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所以,问题的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苏剜短暂的沉默了几秒,“乔漠,其实没必要的。”
现在回想起来,乔漠与他开始疏远,甚至发展到到连节假日的群发问候都没有的程度的源头,似乎都是从在医院的那夜开始。
那晚夜色朦胧,空气静谧。安静的病房里唯有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