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绿叶覆盖下的红顶小洋房显得十分静谧而安然。
装潢整洁的干净大厅里,傅柔正坐在沙木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纯英文的硬壳小说翻看着。
悠闲的姿态和大汗淋漓奔波劳碌的苏剜形成鲜明的对比。
唯有她从傅家带来的那个可爱的厨子能够抚平苏剜此刻布满裂痕的心。
苏剜满足地挥舞着刀叉,“还是熟悉的味道。”
傅柔慢条斯理地用折成花状的纸巾擦着嘴,“所以你是到搬砖吗?”
“差不多吧。”苏剜面不改色。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汗。”
苏剜还要说些什么,与此同时,门却敲响了。
分明只是不轻不重的两下叩击,却带着一种上位者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我哥。”傅柔望向苏剜,“要躲到话,去我房间里。”
苏剜也早就听出来了。
他此时的确没心思见到傅廷,也并不怎么想在他面前暴露身份,便点点头,“好。”
门开了。
“你来做什么?”傅柔站都懒得站起来。
傅廷望向她,“我就不能来看看自己投资的项目?”
大小姐冷冷一笑,“你那么多比这大多了道项目也不见你关心,明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非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傅廷不置可否,俊美的面庞波澜不惊。
“你还有什么事……”傅柔委婉驱赶的话未完,便被傅廷打断,“你这里怎么这么香?”
傅柔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佯装无事,“这么破的地方害得我睡不好,点了些熏香。”
“这香味我很熟。”男人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
“我经常在家里用这个熏香,你当然熟。”傅柔漫不经心道。
“是吗?”傅廷眸光略带狐疑的投向她。
第27章
天边的红霞,向晚的微风,天边归巢的鸟儿与乡村的人一起汇成了一幅和谐的田园风景画。
傅柔随意般将目光投向窗外纵横的阡陌,“是的。”
“你要是想要那个香薰,我现在就给你去取。”她皮笑rou不笑道。
傅廷没说话。
心里萦绕着一股怪异而又熟悉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仿佛呛进嗓子里的烟雾,呼不出去也吸不进来。
半晌,他才淡淡开口道,“不必了。”
话落,随即转身离开。
傅柔望着他消失在门口的修长身影,红唇凝成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意。
她这位运筹帷幄的兄长,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若是知道,才会明白他自己方才作出了多么令人无比后悔的决定。
傅廷他对剜剜确实极好。
从小到大,傅柔没有见过他那样把一个人放在心上过。
因为他从来都是一个利益至上的资本家,连血ye都泛着寒意。
包括对她这个亲妹妹,虽然物质上及其优渥,但是感情上也是淡淡的。
傅柔还是个十三四岁小女孩那会儿,受到一些小说和影视作品的影响,幻想过自己有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妹控”哥哥。
然而,极快,她就清醒的意识到,那是梦里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或许,傅廷本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平静而冷血。
只有在剜剜面前,才会破天荒展露出近人情的一面。
直到剜剜“死”了。
然而他并没有表现出声嘶力竭的难过,只是变得对事更加淡漠。
有时候傅柔觉得,明明傅廷就在她面前,却如同隔着整个银河系那么遥远。
他身上仿佛笼罩着浓浓的烟雾,一眼看不破本质。
或者说,傅柔从来就没能看破过她哥的心思。
哪怕傅廷为和剜剜无比相似的安淋一掷千金投资电影,事实上与那人也只是浅浅的一面之缘。
哪怕钱花出去了,也久久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说实在的,傅柔实在不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
反正,她并不打算让他知道剜剜还活着的事实。
哪怕永远瞒着他。
黄昏已过,天色渐渐变得暗沉。
与此同时,终于结束了这天的最后的一次拍摄。
苏剜正在心里踌躇着怎么和宫礽提那件事。
不与兄弟共患难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太讲义气。
毕竟摸着良心来说,下午的传单完全是凭那人一己之力发完的。
然而,在兄弟义气与黑乎乎的土床前,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随即,他就被宫礽拉着往商场里走。
宫礽之前看了下那破败的厨房,什么调料都没有,唯一有的酱油那些,都过了期。
于是,挑挑拣拣,买了盐、酱油、麻油等等的调味料后,最终就只剩下24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