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她艰难的想起身,我知道她是要吻我,在医院里的日子里,每天我们都要
接吻,汲取着彼此。我抱着她的头,把她放在病床上,弯腰凑上去,和她舌吻起
来。大概三四分钟后,岳母喘不过气来,我才与她分开。
她的嘴角流着口水,我将她擦干,她不好意思的羞红着脸说道:「小李,妈
也爱你,不,是我也爱你。」
…….
岳母去世之后,我和吴芬回了趟江西,应她的要求,我们将她的骨灰撒进了
她老家门前的那条小溪里,看着溪边美丽的风景,我不甚感慨,这是岳母曾经生
活过的地方,在最美好的豆蔻年华中,她曾在这些地方快乐的玩耍过。岳母告诉
我,这是为数不多的,她为自己而活的年纪,而再一次为自己而活,就是她和我
水乳交融后,虽然短暂,却感觉像是一辈子仅有的一些记忆。
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对我和吴芬这样的俗人来说,的确如此。我们渐渐忘却
岳母离去时的伤痛,也不再提我和岳母之间的那段记忆。后来我们竟然奇迹般的
怀上了小孩,是个女儿,出生的那天她的哭喊声让在产房外的我痛哭流涕,我也
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为了什么而哭。
妻子问我女儿该取什么名字,我不假思索的说道:「溪颖,就叫李溪颖,你
觉得怎么样。」妻子点头应允。她不知道的是,这是在某次激烈的性爱后,岳母
满足的趴在我的身上,手掌抚摸着我的胸膛一边游走一边对我说:「小李,妈有
感觉,会给你生个女儿,如果是女儿,我们就叫溪颖好不好,我希望她像小溪一
样透彻美丽,也希望她聪慧过人,才能出众。」
时光荏苒,女儿慢慢长大,眉宇间像极了吴芬,更是像极了岳母,有时候我
看着调皮的女儿,会一阵恍惚,这是不是岳母舍不得我们,以这种形式来到我们
的生活呢?
岳母的房间就像一个盒子一样被锁上,偶尔我想起岳母的柔情时,就会打开
,把自己关在里面。看着床头正中央挂着岳母和我的婚纱照,她甜蜜的微笑着,
露出洁白的皓齿,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脸幸福的模样,床头柜上也放着我们的婚
纱照。我曾经满怀兴致的把这个房间布置成新房的模样,只可惜,岳母后来一直
在医院里不曾回来,也就从未见到过这些。如果她看到我为她布置的这些,会不
会开心的笑,会不会抱着我的脖子吻我,会不会和我做爱——肯定会的。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在这个房间缅怀我的岳母,这里是我和岳母曾经奋战过
、汲取过彼此的地方,但很快这里也将成为回忆,就像岳母一样。为了三岁的女
儿有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吴芬物色了一套学区房,这几年来,北京的房价蹭蹭蹭
的往上涨,以至于多年后的今天吴芬后悔不已,说早知道这样何必那么累死累活
的做实业,不如趁早炒房。不过后悔归后悔,我们还是咬咬牙,为国家的房地产
事业贡献仅存的绵薄之力。
新买的房子已经装修好,而这套房子,我们决定租出去。吴芬说,她妈妈的
东西都已经成为过去式,所以所有的东西都得清理掉,免得带过去给女儿不好的
影响。虽然心中不舍,但想想也是,如果女儿长大后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外婆有夫
妻之实,得多么毁三观。
我取下和岳母的婚纱照,玻璃镜框上已经布满灰尘,我轻轻擦拭干净,将床
头柜上的婚纱照也擦拭干净收拾好,再从抽屉里找出两套装潢得很好看很厚重的
影集,以及一个魔音盒,那魔音盒四周有我和岳母的小婚纱照,转动马达之后就
会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我一张一张翻看着,仿佛岳母就在我眼前,一颦一笑。当我我沉浸在无尽的回忆中时,听到女儿在外喊我的声音,紧接着是推开房门
的声音,应声进来的是扎着两个大辫子的女儿,她看着我,诧异的问道:「爸爸
,爸爸,你怎么哭了,眼睛还那么红。」
我说:「没有,爸爸没哭,眼里进沙子了。」
天真的女儿蹦着走过来,边说边用肉嘟嘟的手捧着我的头,关怀的说道:「
我给你吹吹。」然后大拇指摸着我的眼睛上方往上扯,用力的吹了几口,喷的我
满脸的口水,把她自己逗笑了。我叫她别捣乱,她哈哈大笑起来,松开双手,拿
起魔音盒玩弄起来,看着上面的相片,奶声奶气的问道:「爸爸,这个人是妈妈
吗?妈妈那时候好美,和现在比都有点不像呢。」
我说:「拿过来,大人的东西小孩子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