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时节,下了一阵雨,云销雨霁,满城的花都开了,姹紫嫣红,道路两旁的菊花悄然绽放,嫩黄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围着花蕊。入秋后,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的清雅香气。
馥郁的桂花香气,随着风从远处飘来,一丝钻进雕花窗棂。
关清漓闻到这一缕香气 ,想着与马上要去的赏花宴倒是很相称。
时听寒在关清漓的身后,为她穿衣,一身明艳红裙,上面以金丝勾边绣了一只娇艳欲滴的荷花,腰以纹绸带紧束,两侧各挂有镶金珍珠长链,配上金缕花团大袖,又有大朵的荷花在大袖下若隐若现,贵气逼人,美艳绝决。
复杂的衣饰,关清漓虽喜欢,但也觉得穿起来麻烦,不过时听寒的手巧,一层一层为她穿起来,蹲下为她系带,效率很快,片刻即好,认真的模样让关清漓忍不住想咬他的小脸蛋。
待时听寒为她穿好,她的头上没有任何的装饰,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唇不点而红,已是倾国倾城。
这一身好看吗?关清漓展开一只手,微微摆动,层层绽开,像仙子般高洁,又像妖Jing,妖艳而不自知。
时听寒的瞳孔映出关清漓的身影,呼吸一窒,不禁脱口而出:公主姐姐是最美的。
关清漓勾唇,来给我梳发髻上妆。
关清漓坐到铜镜前,时听寒先小心地将头发梳顺,十指灵活翻动,在关清漓的发间穿梭,一个极漂亮的发髻就梳好了。
再在发髻两边插上金步遥,垂下带着红宝珠的金链,耳上戴上长长的流苏耳环,仪态万千,恍若神人。
关清漓看着时听寒的手拿着螺子黛,笑着说:练武的手拿这些姑娘家的东西,习惯吗?
时听寒注视关清漓的脸,眼睛都不眨,生怕少看一眼,寒儿学武是想保护公主姐姐,学武也练手,手巧后使剑使刀才快,寒儿练了这么久的武,手很稳!就是要来给公主姐姐上妆!理直气壮的样子惹得关清漓发笑。
要是廖归知道,你学武最终要给我上妆,你猜他会不会被气死。
时听寒抱住关清漓的脖子蹭蹭,声音nainai地讲:气死便气死吧,我只在乎公主姐姐。
讲完,偷偷在关清漓的脸上亲一口,飞快地撤离。
关清漓睨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小家伙在一旁傻笑。
不过也没有忘了他的工作,为关清漓描眉,又上了口脂。
上完了?关清漓问。
嗯,好了。时听寒回。
关清漓坏笑,一把扯住时听寒,往她怀里一带,时听寒惊呼一声,虽然他练武多日了,但从不对关清漓设防,故而关清漓突然对他做些什么,他也是来不及反应。
关清漓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他白净的脸上赫然出现一个红唇印,又在他的嘴上啄了几下,将口脂也染到他的嘴上。
这下,还上完了吗?关清漓的口脂一部分染到时听寒的脸上,颜色淡了许多,需要补了。
亲完关清漓就放过时听寒,时听寒捂着自己的小脸,像是被欺负了,红着脸控诉关清漓:公主姐姐坏!公主姐姐欺负我。
他的唇也被薄涂一层口脂,唇色红润,本就Jing致的小脸,有了一分妖气,红着脸,让关清漓十分想蹂躏他。
我今日进宫去参加赏花宴,你在府里记得乖乖的。
关清漓一说完,还在娇羞的时听寒也不娇羞了,急忙地问她:公主姐姐什么时候回府?寒儿看不见公主姐姐,会想公主姐姐的!
赏花宴,关清漓也不想参加,但皇上的请帖都送来了,不能不去,但也不愿在皇宫里多待的。
于是她说:不会太久,约莫今日下午就回来了。
那公主姐姐要守信,今天下午就要回来。时听寒勾住关清漓的一根手指,放在手心里把玩,又摸又捏。
关清漓摸摸他的头,回他:嗯。
关清漓出府,坐上马车,前往皇宫。
一路,稍微有些颠簸,关清漓掀开帘子,露出一条缝,欣赏窗外的风景。
风吹过,秋风萧萧,气温舒适,过了炎热的夏天,关清漓的心情都好了。
突然,马车停了,关清漓皱眉,放下手中的帘子,前面的马夫道:公主大人,有马车在我们前面,拦住我们了。
哦,本宫倒要看看是谁?关清漓掀开正对的帘子,一眼便看到从马车里下来的萧子穆。
萧子穆,镇北将军,一直镇守北方,最近才从北疆回来。
他身形高大魁梧,面容冷峻,看向关清漓的时候一双眼睛藏着情愫。
他率先开口,带着对好久不见的故友的亲切:清漓,好久不见。他的目光落在关清漓的身上,她还是这么美,比十几岁的时候看起来更美了,更多了一分韵味,想起她本可以是他的,萧子穆的心突然抽痛。
又想到,她多年未嫁,或许对他
关清漓只朝他撇去一眼,说道:太不巧了,竟与你碰上了。语气中有浓浓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