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莫言心的话语落下,祭坛之后之后走出十几名持刀的教徒。
他们武功虽不及那左护法,但好歹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虽是见左护法死状凄惨,心中也稍许有几分胆怯,但眼下他们十几人,虽胜之不武,但世间高手,哪一个能不输给车轮战的?
莫九娘见过陆柏舟对上十几位天魔教徒却还从容不迫的样子,眼下,亦是对他信心十足。
陆柏舟面上也丝毫未有惧色。
若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他手中挽过一个利落漂亮的剑花来,只是,一想要活命,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这是明明白白的警告。
他不会留他们性命。
人命并非草芥,但从他们对他出手的那一刻起,双方便都赌上自己的性命。
啊不知是谁先大叫了一声,随着这声落下,那十几个教众全都齐齐拔刀冲向陆柏舟。
首先是脖颈、心口、后背,即便是染上鲜血,他手中的剑比他面上的神情更加冰冷。毫不留情的,夺取了三人的性命。
莫九娘此时明白,莫言心口中的试剑,并不是单纯的,用她所铸刀剑,来试她手中之剑,其间还包括,以人试剑。
她当真是疯了,她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铸剑的疯子。
她的确能铸出好剑,可她身为人的部分早已磨灭,铸剑师铸剑的时候,不应该只考虑剑,也应当,考虑剑客。
是人在用剑,不是剑驱使人。
铿锵的刀剑声在莫九娘的耳畔,她常年铸剑,对刀剑的声音格外敏感。目光所及之处,忽然瞧见两道银光很快闪烁而过,几乎是一瞬之间。
陆柏舟身旁有二人径直劈来,他匆匆割断一人脖颈,反手竖剑一挡,两枚暗器便被反弹,钉在了地面上。
暗器上淬了毒,边缘之上,隐隐发黑。
莫九娘扶着木栏盯着那两枚暗器,面色一变,看向一旁的莫言心。
你也太过卑鄙了!用暗器算什么试剑!
一旁的婢女连忙拉住气势汹汹,要冲上前争论的莫九娘,莫九娘被牵制住,却还是拔高了声音:我以为你已经疯的彻底,但在铸剑上你尚且算是清醒可我早该明白,自你用血亲铸剑的那刻起,你就不配做一个铸剑师!
我不配做铸剑师?莫言心难得有了这般明显的情绪,我自七岁开始学铸剑以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做出一把绝世无双的好剑来。
她笑得狰狞,再娇美的面容,都被此刻的笑容扭曲。
连哥哥都没有铸出比我更好的剑你怎么配!你们怎么配!她也陡然拔高了声调,尖细的声音像是要穿透莫九娘的耳膜。
她这般失控,令莫九娘觉得,定然是陆柏舟的存在令她感受到了威胁。
铸剑师所能做的,便只是将剑铸到极致。之后,一把剑能够发出多少威力,那便是属于剑客的事情。
陆柏舟作为一个剑客几乎是完美的。
莫言心已经察觉到这点,所以不择手段的想要削弱他的实力。
莫九娘默半晌,最后像是释然般轻慢一笑。
莫言心,你也不过如此。
陆柏舟的剑招愈发凌厉,血花间寒芒幽幽似霜雪。
手起剑落间衣袂飘飘,行云流水,不由令人感慨世上竟有人能将剑术用得这般出神入化。
随着前头的教徒倒下,余在后面的教徒再无前人遮挡,却还是一个一个冲上前来。
但用暗器之人仍有几分侥幸。
连连借着教徒的遮掩,甩出几个梅花镖来。
陆柏舟横空一劈,竟生生将暗器一剑劈成两半,纵深一跃,轻功而起,踩着前几人的肩头,长剑直朝那用暗器的教徒刺去。
一剑正中他眉心,身躯轰然倒下,袖中几枚余下的暗器哐当落地,发出利落的铁器声。
但陆柏舟没有片刻的停顿,他反手挽过一个剑花,甚至并未回头,便刺中身后举刀砍来的教徒心口。
活生生的人接二连三倒下,落在地上时已成了一具又一具尸首。
犹如谪仙的俊美脸庞上没有半点情绪,毫不留情夺人性命的姿态却又似身着白衣的恶鬼。
最后一具尸首倒下时,祭坛之下寂静无声。
莫言心的脸上也似是蒙了一层冰霜,此时她终于暴露了真实的情绪。她看向陆柏舟,又看向他手中那柄瞧着再寻常不过的铁剑,忽然嗤笑一声。
若不是这剑客剑术高超,这种破剑怎么能同我心血相提并论。
也罢。莫言心朝一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去请教主过来。
婢女应下,匆匆离开。
莫言心这才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低眉顺眼的黑袍男子,嘴角微抿。
左护法已经做了他该做的,如今是不是该轮到你了,右护法。
圣、圣女。男子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在下功力尚不及左护法,恐、恐不敌那剑客,望圣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