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湖里捞出小十八的时候,陆柏舟的面色是铁青的。
他原以为九娘此行是想牺牲自己救得名剑山众人性命,却不想,九娘并非这么想的。
她真正想要的是,复仇。
他其实早该察觉,她是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的个性。那么杀天魔教圣女一事,她也觉得非由自己来做不可,即便那是她的姑姑
又或是,正因为那是她的姑姑,她才觉得此事非她不可。
但她既然敢骗他,说明心中也有了几分把握,她有,杀掉莫言心的自信。
现在救不了她她是要他,祭剑之日前去?她们即便是要九娘性命,势必也只会在家主继承仪式的当天,要她以身祭剑。
还有不到一月,他必须冷静下来,考虑周全传讯给柏书一道商议吧。
小十八看着眼前浑身冒着寒气的男子,如今这般事态,思虑该怎么开口才合适,毕竟师姐是为了救他才牺牲自己做了交换的。
思来想去了会,最后他想到一个绝妙的称呼。
师、师姐夫?他试探的的开口。
那清冷出尘的面容之上,竟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来。
你是九娘的师弟吧?我是她的夫君,陆柏舟。
这小十八不禁在心中感慨,老祖们给师姐安排的夫君,也太完美了吧?他是男人都有点心动了。
虽说师姐总说包办婚姻害人,但眼前这一桩婚事,他举双手同意。
于此同时的莫九娘,已经在天魔教的押解下到了天魔教的大门前。
天魔教位于一座石山之上,一路上莫九娘便见到路上诸多森森白骨,大门内,更是有一座白骨堆成的山,山前一堆烈火熊熊燃烧着,飘出一阵焦灼的味道来。
一位红衣女子站在白骨山的后头,衣着凌乱暴露,但一头发髻却挽得十分整齐,她面容清丽,红色的纱衣却衬出她几分美艳。
圣女。左护法单膝跪地,朝她一拜,人已经带到了。
那女子笑着朝莫九娘看来,眼里似乎含着几分慈爱。
这慈爱令莫九娘恶心。
我离开名剑山时你才刚刚出世,如今却出落成大姑娘了真好。
莫言心,你是不是有病!莫九娘没忍住朝她大骂了一句。
莫言心却没有生气,而是看向身后,盈盈笑道:几位老祖宗,九娘的气性这么大,我可怕我一时没忍住,就将她丢进后山里的蛇窟喂蛇了
莫九娘这才看清她身后的柱子上绑的真是那几位老祖宗,他们虽未被封住嘴,但显然是被折磨了一番,神态萎靡,没有什么说话的力气。
放了九娘太爷爷先颤巍巍的开了口。
哦?莫言心漫不经心回应,可是放了她,我拿谁祭剑?
家主之剑早已不用人血祭剑了,是你当年鬼迷心窍,才犯下这般滔天大罪太爷爷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但他还是拼命挤出声音来,我将历代家主的手札交给你,里头有历代家主铸剑的手艺言心,别再执迷不悟,她是你的侄女啊!
几位老祖宗闻言,也只是叹息,手札终究是死物,若能留小辈一命,便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就是因为她是我的侄女,所以才只有她才能为我祭剑,不过她看向老祖宗道,手札在哪?说出位置,我饶她一命。
我的老祖宗,你还真信这种女人说的话?莫九娘连忙打断他们的对话,你给它手札,她仍是会拿我祭剑的!
莫言心笑yinyin的看了过来。
你这样说可真令姑姑伤心呢,姑姑不是信守承诺放了你的师弟了么?虽是说着这般话,她的神情里却没有半点伤心的样子。
虽然是要留着你祭剑,但是缺胳膊少腿也不会影响祭剑她的话语还未落,一旁的天魔教徒,已经挟持着莫九娘的胳膊,将手中的长刀高高举着。
手札藏在名剑山祭剑炉底。太爷爷出声打断。
莫言心从鼻子里溢出轻哼般的笑声,给教徒使了个眼色:放了她。
天魔教徒松开她之后,莫言心又看向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将她送到我房里去。
你说过放过她!太爷爷大吼出声来。
是啊。莫言心笑了笑,我现在的确饶了她性命,我没有骗你。
你!
老祖宗们,别担心。莫九娘神情镇定,未有半点惊慌,我不会有事,他会来救我。
她信他懂她,他会明白。
老祖宗却未她这般乐观,个个面上颓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莫九娘被带走,心力交瘁,没有一点办法。
被送到莫言心的房间时,莫九娘身上的衣服被她两个婢女扒得干净,怕她身上藏匿武器,连鞋子也没留。
察觉到她身上点点暧昧的红痕,两个婢女都移开了视线。
莫九娘倒是没有窘迫,她就这样站在地上,莫言心房里的任何东西她都不想碰。
没过多久莫言心便来了,她推开门,两个婢女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