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亚琳自幼习武,刚毅果敢不输男儿,做人行事恩怨分明,眼里一向容不得沙子。此时面对太子的背叛,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怒苦楚实在是这件事的性质,与太子以往任何的风月韵事都不同。
实事求是地说,太子一直也没太多风月韵事,虽然免不得江湖人社交中逢场作戏,但基本是不赌不嫖;天天去拳馆Cao练、再一帮兄弟劈酒,打架他热衷,媾女的兴趣就一般。但他既坐了洪兴第三把交椅,又是力拔山兮的气概,怎会没有女子倾心呢?
庄亚琳还记得早年的一桩事:有个17岁的小太妹,爸爸是长乐社的一个老叔伯,迷恋太子简直是疯了魔,没日没夜地痴缠,自荐枕席的口号就差拿个喇叭通街喊了。太子起初没把她当回事,只是一次酒后,也不知是着了道还是如何,与她有了实质关系。之后那小太妹出来蒲,一不顺意就说自己的条仔是太子,老尖地界上,多数古惑仔闻此也会退避三舍。只是江湖里,哪来那么多理应如此的事,偶然遇上喝多了的、嗑大了的,也不买这个账。而太子呢,虽不甚喜欢这个纹身、脐环、满嘴脏话的wet妹(1),但对方响了他的朵(2)又受了欺负,他那样好面子的人,自不会善罢甘休。一回两回之后,那小太妹倒真以亚嫂自居起来。
只是这亚嫂到底是她自己封的,太子对她全不上心。况且这位洪兴战神,本就是航天材料级别的钢铁直男,女色都算不上消遣只能说是消食,更不会弄什么风花雪月。那小太妹年纪轻又没有什么心机城府,见太子对自己淡漠,愤愤不平,又听到些有关什么旧情难忘的青梅竹马、同门师妹的只言片语,便将自己的委屈全数算在了庄亚琳头上,于是纠集了一帮男男女女,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闹上了庄亚琳的拳馆。不三不四的一群人,嘴里不干不净的。偏那时正是庄亚琳上课的时候,一众学咏春的学员怎能眼见自家师傅被如此羞辱,正好借机实战演习。反正庄亚琳是一点亏也没吃着,小太妹那帮人却是一个个披红挂彩、屁滚尿流。这还没完,没过几个小时,事情就传到太子耳朵里了。太子也不二话,立刻叫人把那帮人抓来兴师问罪。那小太妹一看情形不对,赶紧把自己老爸找了来。却没想到,太子当着她和她爸爸的面,把当时去了拳馆的,有一个算一个无论男女,全部打折一条腿。而那小太妹的爸爸,竟一声也不敢吭。
再之后,太子亲自登门想向庄亚琳赔礼道歉。后者都没等他开口,也当着他的面,把拳馆大门哐地一声摔了上。碰了一鼻子灰的洪兴战神只好愁眉苦脸地悻悻而去。
现在想起这些来,庄亚琳心中更是凄然。其实在她再度接受太子的时候,已经预计到会有一些自己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她也的确如此了,从没计较太子是去了咸淡水(3)了还是在夜总会里叫谁出台了。只是她做梦也想不到,太子竟会因为难以忘情另一个女人而吸毒。自己当年跟他分手,可不耽误他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难道他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竟比不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英水灵?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庄亚琳来说,难道不是奇耻大辱?让她如何自处?
庄亚琳此时的难为情,倒是立花正仁最明白。他等了一天,见庄亚琳还是没动静,便找上门来了。
立花起初在江湖上的营生,也是带女出街作马夫,明白女儿家的心态,更是了解太子的性格他的这位挚友,最大的毛病就是贪威重面,自恃勇武从不服软,即便做错了也要一错到底。至于庄亚琳与太子之间的相处,更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有问题的。
人需要被需要,尤其是被自己的爱人需要,何况太子那样大男子主义深入骨髓的人。而庄亚琳却如此独立,太子在她日常生活里其实找不到什么存在感,多数时候甚至是可有可无的。他俩又都不擅长小儿女的相处之道,彼此太过熟悉,早没了天雷地火的激情;又是两小无猜,不复求而不得的辗转反侧。也是如此,才让水灵有机可乘。太子早也明白,水灵是为了洪兴与东英间的世仇玩弄自己。撞着这三百年前风流冤孽他认栽,只是让他去向庄亚琳低头认错,万万拉不下这个脸来。是以请立花替自己结果了水灵,一了百了。
立花既知太子与庄亚琳的症结所在,面对庄亚琳时,便故意将话说得模棱两可。只道太子情知行差踏错,心中无比羞愧悔恨,更求了自己替他去杀水灵来赔罪。庄亚琳闻此深觉不妥,但不愿掺和江湖事。最后只绷着脸表示,无论如何,先帮太子戒毒再说。
立花听她如此说,便知她心里已经原谅太子一半,总算松了口气他便是赌,自己夸大其词的部分,庄亚琳矜持不会开口去问;而太子嘴里,下辈子也说不出这样的情话表白。如此左右一瞒,便助他们过了这道坎。
再说叶斐这边。Falcone夫妇来港,自然要拜访下蒋天生,感谢对方照拂他们这任性妄为的女儿。
的确是该好好谢谢人家洪兴龙头,不说帮叶斐安顿、打点的那些琐事,便是叶斐那匹枣红马Date养在蒋家,也是为了让叶斐每周去照看它时,自然而然便是在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