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栋的地下室没有窗。
在这个干燥的秋季,仅通过排气管道来通风的逼仄空间依旧散发着chaoshi的霉味。
灰色的天花板、墙壁、水泥地组成了这间小小的地下室。
仅有的能称之为功能性家具的物品,只有焊接在中央的一把椅子,以及靠在墙边角落的折叠椅。
中央的椅子是铁制的,没有任何软垫,极其不舒服的类型。
余下的,就是一盏立式的落地灯。
极强的白光从聚焦的灯罩内射出,将地下室中央区域照亮得如同白昼。
此时的铁椅上,正歪斜地靠坐着一个人。
是个穿着单薄裙衫,身材瘦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
她的嘴唇干燥起皮,额头与脸颊淌着shi汗,亚麻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肩头,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浸透黏在脸上,眼睑低垂,眼眶下的Yin影浓重,呼吸微弱地几乎无法感知。
她裸露的纤瘦四肢有着明显搏斗过后留下的擦伤与淤青,手腕与脚腕被分别用手铐拷在铁制座椅的四脚上。久坐让她的身体处于血ye循环不畅的状态,仅能靠微小的移动来调整坐姿以保持身体不会彻底麻痹到无法动弹。
这是第几天了?
时间变得毫无概念。
除了被喂过一些维持生命基本所需的清水之外,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被绑架前消耗的能量没有得到补充,持续的饥饿与聚光灯照在脸上导致的无法入睡的疲劳轮流折磨着她越渐脆弱的神经。
我知道你醒着,月岛梓小姐。
从角落拿过折叠椅的太宰,坐到了虚弱的女人对面,聚光灯的旁边。
Yin影将高瘦的黑发男人完全笼罩在其中,以月岛梓的角度,只能听见他低沉暧昧的嗓音。她昏沉的大脑加上模糊的视线,根本无法分辨他具体的方位。
为什么?
为什么太宰警视长要做这种事?
原本甜美可人的嗓音镀上了一层沙砾。
你不知道原因吗?月岛应该很清楚的吧。自己为何会被困在这里,受到这样非人的待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歇斯底里了起来,声音也从虚弱无力中提高了好几分,但依旧像摔坏的收音机,在话语间发出滋滋的噪音。
你只是时运不好。
太宰抱着双臂,优雅地交叠起长腿,从黑暗中凝视着女孩浮着血丝,眼下泛青的黑眸。
时运?你说时运?
是的。从出生起,就没有被正确的家庭选中,失去了成为普通人的时运。
我的出生
是的。太宰肯定的断言道,你的出生,即是错误。
无情的男人不留任何余地的,从根本上否认了她的存在价值。
不对!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骗子!绑架犯!
梓挣扎了起来,手铐敲击着椅子,金属与金属碰撞出响亮琐碎的杂音,进一步的刮蹭与摩擦更是刺耳得令人太阳xue发胀。
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关于你那份从头到尾除了性别与身高体重这些身体基本信息是真的之外,全部都是伪造品的履历之类的事情,我确实是不知道呀。太宰轻快地说着,尾音上扬。不过是在抓到你的把柄之前呐。
没事,我有很多耐心等你开口。
太宰弯腰从放在地上的袋子里,拿出了在便利店加热过的咖喱猪排便当,盒盖打开的一瞬,油炸后rou脂散发出的原始醇厚的香味填满了小小的地下室,混合了咖喱的甜辛不断勾引着食欲。
虽然这不是他喜欢的,但月岛梓的口味,他还是知道的。
事实上警视厅所有人的日常习惯,甚至是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嗜好,这些看似无用的情报也全部都填进了他的智慧殿堂里,分门别类的安放在书架上,等待着主人的随时翻阅。
干涩的吞咽声在陷入沉寂的地下室里无法逃过任何一个人的听觉。
很怀念吧。这个味道。虽然只是一份价值不到500日元的便当。
跟姐姐的关系还好吗?应该有经常联系吧。
我没有姐姐。
哦?是么?
男人惯有的优雅,哪怕只是一份便当也能吃出法式大餐的礼仪。
细嚼慢咽的声音与食物的香味,温柔地折磨着梓。
女孩在Jing神涣散的时候,耳边似乎响起了曾经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的那句带着温度的话语。
肚子饿了吗?父亲不在,我给你买了一份便当
姐姐
呼唤的语句埋藏在蠕动的嘴唇之间,咸涩流淌下来,shi濡了干涩的唇瓣,沾着裂开破损的伤口,隐隐刺痛。
那一年尝过的味道好像还停留在舌尖,哪怕去了同一家便利店,也买不回最初那份便当的味道。
梓的母亲是父亲的部下,自己则是意外怀孕的产物,母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