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玉韫回到学校的时候,场面早已被警方控制住了。法不责众,警察没有对闹事人员实施逮捕,教育一番后就让他们各自回家去了。
现在没事了吧?徐玉韫看着大家都站在宿舍门口,周围已经恢复了安静。
朱丽娅双手抱胸冷笑道,你真会卡点,有事的时候不在,没事了就回来了。
徐玉韫有些迷茫地看向朱丽娅,结果只换来对方的白眼和不屑一顾的背影。
现场的人都不明白朱丽娅和徐玉韫之间发生了什么,毕竟朱丽娅对徐玉韫的指控实在让他们觉得莫名其妙。
气氛有些尴尬,莉娜在一旁缓和道:哎呀,可能刚才被吓到了,没事没事明天就好了。都快回去休息吧。
其他人只好当作无事发生一般,三三两两回了各自寝室。
徐玉韫其实很快就明白了朱丽娅的愤怒和她先前那通电话之间的关联,这是看见自己回来晚了没有经受同样的恐惧所以不满意了?虽然也有几分生气,但她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从来不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既然自己没有做对不起朱丽娅的事,也就不必花时间细想是什么导致一个原本态度热情的人突然对自己产生这样大的恶意。
本来也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以什么方式对待自己,自己便以什么方式对待她就好了。
向一个在场的生活阿姨问了宾娜的情况,在得知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已经被心理老师带去办公室谈心后徐玉韫也回了宿舍。
回去换了身睡衣,坐在书桌前。想到课已经在威尔逊那备完便从抽屉里拿出上次在图书馆借的书翻了起来,看了几页恰巧读到主人公被告知不需要去恐惧任何人或事,不自觉就想到威尔逊临走时对她说的话。
徐玉韫心情不太好,并不想重回那个戒备森严的牢笼。
她想如果自己一直在学校不出去,那威尔逊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他自持身份,总不能和那些村民一样带人攻占学校。
而且作为M国军方头目,威尔逊来巴国的事应该都没有被公开,所以他不可能故意制造军地冲突引起别人注意。
这么一想她就有些有恃无恐起来,大不了从现在开始一个月都呆在学校不出去。至于万一哪次有事必须出门被抓到了那也没啥,反正威尔逊也不会把她搞死。
整理了下心情重新翻开书,顺便打开了蓝牙音箱,舒缓的音乐在狭小的房间里环绕。
徐玉韫正在看的是黑塞的《彷徨少年时》,这本书她曾在高中那段最迷茫的时期读过,前段时间在林木的图书馆查阅资料时看到了,便又借来重温。
当年看这本书的时候不过十七岁,那时困扰她的、令她彷徨有所失的东西今日再回想已如遥远的梦境般无从忆起;至于当时的心境,如果不看日记更是想不起丝毫。
徐玉韫在上周过完了自己二十三岁生日,除了关系较近的一些朋友发来的短信祝福外,她的银行卡还分别收到了几笔没有备注的大额转账。
在忙碌的备考中进入二十三岁,没有派对也没有蛋糕。
时间过得真快,这已经是她独自度过的第四个生日。出国四年,本科即将结束,她也不打算继续读研,想着在林木积累些经验、了解一下这种学校如何运营后就回国复制几所这样的学校。
就在她托着腮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书的时候,宿舍的门被敲响了。
关上音乐把门打开,就看到杰克手里拿着包棒棒糖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外。
怎么了,有事找我吗?徐玉韫侧过身让对方进屋,把门轻轻掩上但没有关严,你坐椅子就好。
杰克在她的宿舍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坐下,她则是坐在床沿。
在看书吗?
嗯对,正好没什么事就随便看看。
随意寒暄了一句杰克就进入了正题,徐,今天的事我替朱丽娅向你说声抱歉,希望你不要怪她,她今天心情不太好加上受了惊吓才会那么说。
徐玉韫耸了耸肩,笑着说:嗯,我没有怪她啊。这些在我看来都是小事。确实是小事,要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影响到她的心情那不就完了。
杰克也是今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朱丽娅喜欢他,毕竟他们两个人都比较开放,之前床伴也是一个接一个换。
原本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是件高兴的事,可偏偏在今天那样的场景下得知,杰克只能在心里苦笑。
杰克走后徐玉韫眨了眨眼似乎品出了点什么。
那天晚上,她在日记里写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人越多人际关系就越复杂,麻烦事也会越多。可惜人不是孤岛,活在社会关系中一天就要面对一天。
徐玉韫在林木呆了几个月,每天不是教课就是自学课程,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风云变幻了几轮。
一月份,以桑切斯为首的政府班子正式接手M国并出台了一系列应对金融危机的政策,于此同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