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五点的时候收到了定位消息，提前溜出了公司。奈何怎么着都赶上了下班高峰期，他开着车堵在路上一个多小时，终于赶到了李安平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个餐吧，有档次有格调。他跟门口的迎宾人员问了一下某某包间，他就被带到了那一包间门口。
他敲了敲门，里边没回应。他又核对了一下门牌，确认是这一间没错，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李安平趴在桌子上，看起来是已经在这里呆了有些时候了。他的面前放着一瓶开过的红酒，还有五六样菜，基本都被吃干净了。
这么能吃？
陆清走到他身边，推了推李安平的肩膀：“李总监？”
“哦，来了啊，这么晚。”李安平坐起来，瞅了来人一眼，“我都快睡着了。你要吃点什么？”
陆清看着桌面上剩下的餐碟：“我……随便吃吃。”
李安平按下了桌面上的呼唤铃，有服务员进来，李安平让她拿来菜单：“想吃什么自己挑，我请客。”
“李总监今晚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一家店的洋酒据说不错……”李安平自己也拿了一份酒水单，跟服务员点了好几份特调酒，陆清的话似乎没进到他的耳朵里。
陆清耐着性子，前面的是他的上司，脾气平时还好，一发作也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连方总都敢面对面吼。他寻思李安平已经吃饱了，随便点了两三样菜给自己。
服务员下去后，陆清又问了一遍：“李总监约我出来吃饭是有什么事吗？”
“我找餐厅吃饭的时候，你一通电话打过来。”他说，端起红酒瓶要给陆清倒酒，“我寻思自己吃饭也没意思，就把你叫过来了。”
陆清扶住了酒瓶：“我自己来就好，李总监不用为我忙活。”
“我他妈在休假！你叫我什么！？”
陆清扶额：“李安平……”
“这就对了。”李安平把红酒给他的高脚杯灌满，“就朋友之间正常约个饭，别把公司里那一套带到这来。”
陆清抿着唇轻笑了一声：“是是是。”
他在李安平手下干活有两年了，一年前也是被他提拔成的市场部部长。李安平是他的前辈了，俩人工作上的来往也很密切，但这样出来吃一餐，还是第一次。
菜还没上来，酒倒是先来了。陆清看着一个餐车推进来，上边至少十杯特调洋酒，心里被吓了一跳，这是要他不醉不归？
李安平没说话，但高举着酒要碰杯，陆清只好一杯一杯陪他喝下去，好在没过多久菜也上来了，他不至于空腹喝酒。
“你是……心情不好？怎么喝这么多酒？”
“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心情好的时候这么喝酒的？”李安平反问道。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来我开心一下。”
“男人是不是都他妈的是大猪蹄子？”
陆清夹起的一块rou“吧嗒”掉回了碗里，他本来只是调侃一下，没准备当李安平的树洞。他也不觉得李安平作为他的上司会跟他说点什么。
可是这话怎么听着跟女人说的似的？
“陆清，男人是不是都他妈的是大猪蹄子？”他又问了一遍。
陆清皱起眉头，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最后决定还是顺了他的意：“……是。”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是最近工作上遇到什么不好的客户……？”
“方和。”
“？”
“他就是个大猪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