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煎熬,所以当任沧海带着周云逸冲回来的时候,大家一直紧绷的心神终于松
了一松。
碧如见周云逸廋黑,头发凌乱地卷在一起,身上是短打旧破布衣,打着许多
补丁,裤腿高高卷起,赤脚污泥,活脱脱就是个扒粪的庄稼汉,那里有半点医者
的样子,心中不免又紧张起来,然而周云逸却不进房间,也不给赵羽看病,只在
屋前屋后徘徊,像是在什么东西,众人心中不解却又不敢多问,过了一会,
他对任沧海道:「我先沐浴更衣,你让他们把香案准备好。」周云逸洗了将近一
个时辰,细细的擦洗不说,还特地刮了胡子,整理了头发,出来的时候身上穿了
一件明黄色八卦道袍,头戴纯阳巾,一手持铜钱剑,一手持三清铃,整个人一下
变的仙风道骨起来,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对碧如等人道:「待我做法之后,七
日之内不可令阴人冲犯师弟之身,切记!」碧如答应下来,连忙令所有女人离开
赵羽的房间。
杨正坤等人道:「难道这宅子有问题?可我们才刚住下来啊?」周云逸笑道
:「师兄不知,这宅子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如今师弟命悬一线,弟妹又生产在即
,本来命贵之人就招事儿,这一生一死,一黑一白,竟形成一个太极阵图,不但
能招惹一些邪魅,只怕连一些有道行的妖孽也会蜂拥而至,我一回来就觉得不对
劲,堂前屋后,妖风阵阵,须得先作法镇住之后,方能对症下药,行医者之事,
否则徒劳无益。」杨正坤听得连连点头,普通医者只知医治肌体病诊,却对外邪
妖孽之事无能为力,这也是大多病危之人无法可救的原因,而周云逸则是医道兼
通,是其他医者学不来的。
周云逸拿过他带来的布包,从里面扯出一张黄布,双肩一抖就整齐的给铺在
桌上了,看得众丫鬟忍不住喊了一句:「好功夫哦。」周云逸却丝毫不在意,只
是扭头众人说道:「等下我做法之时,你不要大呼小叫的,做法讲究心神受一,
你一喊,我破了功,那就换你来做这场法事。」众人哪懂什么做法事?被他这番
玩笑般的「威胁」以后,连忙闭了嘴。
周云逸说毕又从包里又掏出了一个精巧的小炉子,一叠金纸,名香,按照特
地的方式摆好了。
接着他掏出了一些纸剪的小物事儿,就是些兵将甲马之类的,也按照特定的
方位摆好。
这时有丫鬟用托盘端了一碟子中心点了红点儿的馒头,一碟子青柑橘,另外
还有一杯茶也给他送来了。他一一放好,最后接过任沧海端来的一钵清水,一个
简单的法坛就算做好。
法坛布置好以后,周云逸拿出了九支香,点燃之后,毕恭毕敬的拜了拜三拜
,然后把香插入了香坛。接着,他在院子里慢慢踱步,终于选定了一个点儿,挖
了一个小坑,挖好小坑之后,又从布包里拿出一把黑白石子。这些石子并无出奇
之处,就是仔细一看,打磨的十分光滑,上面还有一层经常用手摩挲才能产生的
老光。
手里拿着石子,他四处走动,偶尔走到一地儿,就扔下一颗石子儿,院子里
,房间里,他都走过了,最后停在院门前,连接扔下了几颗石子儿。做完这些,
他走回刚才挖得那小坑面前,拿出一个铜钱,想了想,放了回去。接着又拿出一
块雕刻粗糙的玉,思考了一阵。
忽然开口沉吟道:「前世纵有千般恨,来生当做一笑欢。」最终,他叹息一
声,把那块玉放进了小坑。丫鬟香巧见这神奇的一幕,不禁非常小声的问旁边的
瑞珠道:「你说周师父这是在干啥呢?」瑞珠在别人家看见一个老道做过类似的
事情,也非常小声的答道:「小时候,我听村子的老人讲,这是在布阵。」
任沧海则很是清楚,周云逸就是在布阵,而且是布了一个锁魂阵。铜钱和玉
,都是道家温养法器之一,最终选择玉,是因为用玉当阵眼,相对温和一些,铜
钱本身就是对鬼怪灵体杀伤极大之物,原因只是因为在人们的手里辗转流传了太
多,沾得阳气太重!
道家一般劝鬼,驱鬼,镇鬼,但就是不会轻易灭鬼,毕竟魂飞魄散是天地间
最凄惨的事儿,若是把一个人直接用歹毒的方式弄到魂飞魄散,是最大的杀孽。
上天有好生之德,周云逸在阵眼上不想太违天和,因为这法阵的原本之意也
只是为了锁住这院子里的孤魂野鬼,不让它们跑掉而已。布好阵眼以后,周云逸
开始闭目养神,整个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