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汝怔了怔,想起无数个他们一起倾诉心事的曾经,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抛掉脑子里那些曾经,深吸了口气才回应道:你把我当树洞啊?
沈诺失笑,很肯定地应了声嗯,重重的尾音。
思汝睨了他一眼,没好气接道:小心我藏不住,最后秘密满天飞,到时可别怪我。
沈诺笑着点点头,行,后果我自己承担,不怪你。
思汝听完也想笑,只是唇角弯了弯又意识到气氛不对劲,眨巴眼又转头认真问他:真的就让我还这么简单的人情?
沈诺敛起笑,回以认真的眼神,反问道:这算简单?
当然了,你这我什么都没做就思汝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好。
一场有门路也未必能成事的引荐,一句有意无意却举足轻重的点拨,以及一张已经绝版的珍贵唱片,他哪怕要求她做一件她无法完成的任务,也好过这么便宜她。
我不觉得有什么,但如果你实在想做点什么的话沈诺微微思量了下,扬了扬下巴,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厨房,我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之前你送的糕点很好吃,不知道如果我现在想吃点甜的,还能不能从你这儿拿点?
思汝看着他,挠挠头才回答:上次的那种糕点没有了。但我冰箱里有昨晚才做的提拉米苏
沈诺点头,可以。
这也算是个物质上的报答,思汝感觉稍微心安理得些许,起身走向厨房。
对了,她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这次我放的是白砂糖哦。
沈诺有些不解,所以呢?
思汝解释道:不是说你现在戒糖了吗?
沈诺反应过来,眼神滞了下,不知她是在哪里听来的,是事实没错,但是
偶尔也会吃点。他手指在腿上点了点,回道。
那好。思汝没有怀疑,转身走向冰箱。
沈诺跟着起身,跟着她的脚步,走到饭桌前却不由得停下。
思汝拿出整个蛋糕,进到厨房内,下意识要去碗柜里拿两个盘子,转念一想,则拿了个打包盒,正准备分装时,就见他人站在饭桌前,拿起了桌上的瓶罐。
那是
那是她早上吃完却没来得及收拾好的胃药。
思汝张张嘴想解释,却见他已经把瓶罐上没盖好的盖子拧紧,又重新把瓶罐放回桌面。
她准备解释什么,解释她早上是因为赶着避开早高峰去打车才没有收拾,还是解释她的胃这些年已经调养得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今早起来有些隐隐作疼。
但他什么也没有问,思汝却不知道在紧张什么,等他看过来,她又别开眼,继续分手头上的蛋糕。
她切了两块四分之一,装进打包盒里,又拿了袋子给他装好,递到他跟前。
思汝指了指窗外,时候也不早了,趁这会儿雨小点,你要不要早点回去?
外头大雨依旧滂沱,哪里分得清与刚才是否一样大小,她是在下逐客令。
沈诺微微一笑,也没有继续待着的意思,与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很诚恳地应了声好。
思汝跟着到阳台取来他的伞,送他到门口,她拿起钥匙,正要与他下楼,却被他阻止。
我自己下去就行了。
思汝想说那段没有电灯的楼梯,但面色陡然一凛,很快便也扬起微笑。
好,那我不送了,你小心点。
沈诺点点头,走了两步又转身,像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问她:有一年也是这样下雨天,我是不是在沈氏三号楼前看见你了。
思汝霎时一怔,手不自觉又想扶眼镜框,但这次她反应得快,连忙否认:你看错了。
沈诺又笑,我还没说是哪一年。
思汝眨巴眼,镇定答道:不管是哪一年,下雨天除了上班,我几乎不出门,更别说去沈氏了。
她自认为她的答案没有破绽,却不知为何沈诺的眼神让她有些慌乱。
直到听到他的回应,他轻轻回道:原来又是我看错了。
之后他没有再回头,走向楼梯间,思汝才松口气,怏怏关上门,背抵着门檐滑了下去,坐在地板上。
她望着一个人的屋子,想起了许多往事。
在她和他提分手的一个月后,他仍不懈地求和解,却被她狠狠地数落。
沈诺,你要不要脸啊?难怪你亲生母亲也不要你,原来你这么烦人。你懂不懂得什么叫做适得其反?你知道当我和你说分手时,我心里除了不爱之外还有一点点愧疚,但现在随着你的每一次纠缠,我对你的厌恶就多一分。真的,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不要再来找我了,你认清楚你自己心意,你对我已经不是喜欢了,是不甘!你只是不甘又一次被人抛弃而已,我们好聚好散可以吗!
还有那么一年,他没有看错,她确实去找他了。
是拿到驾照没多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