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过后,思汝抑制住所有不好的情绪,神情一正,道:大人的事,你小孩少管。
闻言,季沁双手抱在胸前,显然不服气。
又想起那晚在周伊汶走后,她现身坐在沈诺身旁,言辞大胆地挪谕:你既然没醉,怎么还能放走那样一个尤物?就算不动心,难道你就没有需要?还是说
偌大别墅偏厅只开了一盏橘黄色的吊灯,灯色昏暗,落地窗敞开一半,四月份的巴黎温度最温和,夜晚吹进来的微风舒适。
在这样一个幽暗又静谧的环境,难怪周伊汶会意乱情迷。
季沁凑近沈诺,纤指在他臂上走动,樱唇离他耳朵不到一寸,你对我这种十几岁的女学生,更感兴趣?
沈诺勾了勾唇,从季沁角度看着似笑非笑,他的声音平静宛若湖水,一丝涟漪也没有。
你可能没印象,当年我曾收拾过你拉得满是的纸尿裤
季沁的脸刹那铁青,气馁地收回手,坐直身子。见他起身,随口就又问了句:那总不会是你还惦记着我姑姑吧?你们都分开多少年了。
沈诺眸色黯下,语气微微愠怒。
大人的事,用不着你小孩管。
如出一辙的话。
还真是一对过。
对这样的话,季沁十分反感,她随即反驳思汝:我不是小孩,我满十八了。
思汝没好气:你还知道自己已经成年了?那你就更应该谨言慎行,我跟你说,你要懂得尊重人,以后像这种侮辱女性的话,能免则免。
那才不是什么侮辱女性的话,在法国,那就跟见鬼了一样,一句口头禅而已。
也不行。
知道啦。季沁懒得与她再在语言上争执,继续用餐。
也不知道是不是厌烦了思汝的唠叨,午饭结束后,季沁说:行李你帮我送回去吧,我先不跟你回了,下午约了朋友。
哪个朋友?
你不认识的朋友。
思汝无奈,但她也不会干涉季沁的交友自由,只好又啰嗦两句,自己一人驾车离开。
***
不一会儿,一辆鲜红超跑来到餐厅门前,驾驶座上的男生左耳戴了「沁」字耳钉,嚼着口香糖,有着这个年纪的少年通有的桀骜不驯。
季沁上车,没好气地埋怨道:怎么那么久?
薛南回道:这路我不熟。
很快季沁就相信了薛南所言非虚,他真的不熟路,本要开出餐厅这段路,绕了一小圈竟又回到原点。
你导航是坏了吗!季沁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扭过身子望向窗外。
这一折腾,竟又让她见到最不想到的人周伊汶与刚刚餐厅一起的男人走在马路上,有说有笑。
周伊汶的腰很细,走起路来婀娜绰约,是十分惹眼的存在。
季沁忍不住又爆粗,身旁的薛南也注意到,但他也认识周伊汶身旁的男人,那不是汤铭瑄吗?
谁?季沁问。
汤居集团太子爷,上次去我爸公司时见过一面这么有闲情逸致,在大马路散步。
季沁眼睛眯了眯,好家伙,她有些低估了周伊汶啊,既然这么想攀龙附凤进豪门眼见他们二人准备过马路,季沁心生主意,凑到薛南耳边说了两句。
见薛南犹豫,季沁又亲了他脸颊一口,快嘛
薛南立马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
这是一段没有交通灯的人行道,理应是车让人先行,但这时一辆耀眼的红色超跑却响彻喇叭,直接一个S弯曲线,分开人行道上的两人,从中间穿过,飞驰而行
穿着高跟的周伊汶始料不及,尖呼一声摔倒在地。汤铭瑄马上扶她起身,可她的脚踝却有些扭到,倚在汤铭瑄身上皱紧眉头。
始作俑者从副驾车窗探出头回望,季沁得意洋洋地与周伊汶眨了下眼,脸上满是狡黠的笑容。
痛快!
薛南则有些后怕:爽是爽了,但会不会有麻烦,我听我爸说汤居集团这几年势头很猛,有些资金来源不干不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背景涉黑
季沁服了他畏手畏脚的性格,怕什么,路又不是他们家的,他能耐我们何?
薛南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回忆刚刚一吻心猿意马,想季沁再贴近他,季沁却笑yinyin地把他推开。
见识过成熟与稳重,她对薛南这种单薄幼稚的类型是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
然则这一戏弄,两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不以为意,却被有心人记下。
两日后,汤铭瑄拜访沈氏。在沈诺办公室,周伊汶端来两杯咖啡。
往日穿细高跟得心应手的周伊汶今日却穿了一双平底鞋。
汤铭瑄目光落在她身上,关切询问:Eva你的脚可还好?
沈诺闻言,也把目光放在周伊汶身上,扫了一眼她脚踝,缠着一圈细细纱布。
汤铭瑄对周伊汶有意,沈诺很清楚,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