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那名下属的浑厚声音渐弱:
咳咳,主子,那什么木小姐她意识不清的只知道喊哥哥。
下属用更明了的话表达了一遍方才说的意思,顶着自家主子的犀利骇人的目光,额间析出不少冷汗。
话说他也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好吗!
但叶家一脉单传,好像真就除了他家主子这个名义上的兄长外,没有别人了。
木瑾瑜缄默一阵,不知想了些什么:知道了,你且再去盯紧着浣溪院。
是。那名下属应声。话音一落就不见了人影,来去如风。
浅碧色的眸子盯着跳动的灯火,心里辗转想着下属的话。
他没由来的想到水下木清欢那双倏地灵气起来的双眼,她呵气幽兰的吐息,以及那片贴上来的温软唇瓣
沉寂十多年的心,竟然不可抑制的意动起来。
啧,可真是魔怔了。
木瑾瑜拧眉,实在心烦意乱。恰好有小厮叩响门扉:大少爷,老爷来了。
闻言,他嗯了句,让木巡抚进到内屋。
木瑾瑜住的这处院落里服侍的下人都是木瑾瑜带来的人,所以木巡抚见着木瑾瑜,并无顾忌,就当即跪下行礼,直呼一声殿下。
巡抚大人不必多礼,起身吧。木瑾瑜摆手。哦,或者应该是说当朝消失已久没人知道去哪里了的太子殿下景玉。
他轻咳了咳:巡抚大人除了来看望孤,可有什么要事?
木巡抚起身立于一旁,恭敬地询问太子景玉有关于今日落水的事。
殿下。如果是小女不小心为之,导致殿下落水,臣在这给殿下陪罪,看在小女拼命将殿下救上来的份上,臣不求能将功抵过,还望殿下可以从轻发落。
景玉没有立即应话,只是轻飘飘地盯着木巡抚思忖良久,转念道:
巡抚大人言重了。除了孤带来的人,府上也只有巡抚大人知道每月逢十五十六对孤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以今日虽说令嫒将孤喊出来挖苦了几句,但落水的意外却是却是孤没站稳滑脚了。大人不必忧心,孤绝不会怪罪,反倒是令嫒为救孤受累了。
景玉面不改色,他口吻极淡,根本让人听不出来,更不会让人觉得他在撒谎。
木巡抚来前本就相信了木清欢至少不能是故意害得这位殿下落水,而现在更是放下来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
应该的。救殿下是小女应该做的,不然殿下若是出事,臣恐万死难辞其咎。
问清楚事情因果后,木巡抚便俨然将什么太子殿下要他去做的事,什么朝堂之上的相关要事等,都事无巨细的秉明。
直到木巡抚俯身作揖就要告退之际,景玉想了想,出声将人喊住。有意敲打:
巡抚大人。孤如今受惠于大人蛰伏于木府,既然是借着木瑾瑜这个身份,孤也想做个好兄长。但是
令嫒数次捉弄于孤,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便孤能容忍,但令嫒的年纪终究不小了,在过些时日都要及笄了吧?倘若再任其这般发展,怕是一发不可收拾,会让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府上住着的那位表小姐可不是个好的,巡抚大人可要仔细想想如何处置了。
清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听着甚悦耳,却让人无法忽视其中的寒意。
木巡抚顿住脚步,沉重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