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立场和资讯等价,或者是无法被区分对与错,这在之後我们媒体识读相关的章节提到,这里只是尝试厘清,我们生活上的决策与选择等等,究竟是如何受到影响的。」困惑的气味还是弥漫着整间教室。真是十分羡慕那些不需要无时无刻怀疑自己所做出的行为和决策竟是正确还是错误的动物们。「如果今天相信瓶装水比较乾净的消费者达到一定数量,便会使得销售的厂商得以产生利润,所以相关的生产线都可能会更进一步扩张产能。其中,做为包装的瓶身,其最原始的原料是来自於石化产业,端看生产原油的来源地,该利润可能会流入军阀、酋长,或者是其他强大的政治实体中,进而转变为战争、种族灭绝或是镇压异议国民的资金。」斑马的表情显得有些惊骇。「当然这里为了让大家了解我们的每一个决策是如何影响世界,以及如何受到世界影响,非常大幅的简化了许多复杂脉络。但是简单来说,我们的一举一动,看似完全不相关的小事情,吃饭喝水睡觉,原本不会被当成是『政治』的行为,最终都会影响演变成十分『政治』的结果。」孟安的胡子抽动了几下,坐在後方的我看不出来他是做出了什麽样的表情。「这就是『个人即政治,一切皆政治』的意思。那麽,就进入正题了,既然一切皆政治,那麽什麽是『政治正确』呢?」老师再次抬头看向大家。今天真的是特别安静啊。「做出正确的事情。」我大概了解这个意思了,当规则存在时,使用逻辑,便可以推导出正确的事情,那麽,你是否会愿意做对的事情,愿意遵守所选择的规则?「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孟安转了过来朝我挑起一边眉毛。「政治正确运动的兴起其实并不是最近的事情,不过这次的……热潮,」老师犹豫了一下用词。「主要着重於『正确的称呼』这件事情。」老师走下台,进到学生中间。「各位会如何定义我呢?」她转了一圈环顾学生,用眼神鼓励同学发言。「课程的授课老师?」「汤氏蹬羚。」「可能会当掉我的动物。」最後一项引起众兽的笑声。「好,这些都是我,而且有一些很有趣的观点。那麽各位同学,你们是如何定义你们自己的呢?」老师一个个得问,大多数动物都是以自己的种族来定义自己的,或是社会身分等相近的东西。「我不太知道为什麽要这样定义我自己,我就是我。」我淡淡得说道。「存在先於本质。」我的回答引起孟安的一阵大笑。「我知道,他是觉得自己是大灰狼的大白狼啦。」随着几个投过来的不解目光,我的怒气迅速得增加。你这只臭猫,请不要再戳我了,为了你自己好。「以免主修为生物系的你真的不知道,大灰狼和大白狼指的是同一种生物,不要随便扯什麽亚种,我很肯定你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亚种。」孟安的表情有点尴尬,刚刚的笑容好像冻结在脸上了一样。「我就问你,如果我今天去染成了全身紫色的毛发,我是不是就变成大紫狼了?」他转变成十分困惑。「但是没有大紫狼这个东西啊?」「但是也没有大灰狼和大白狼这个东西啊,is lupus是有没有听过?」我快要讲出有十分污辱意谓的字词了,到底来读生物系的基础能力怎麽会这麽差啊,而且我的拉丁文咬字很差啊不要逼我念出来。「可是你本来就不是紫色的啊,染色是後天额外去做的事情。」「绝大多数年幼的狼崽都是全身黑毛的,这样是不是『本来』是黑色的,那为什麽不是叫大黑狼?」「可是……」孟安显得有点犹豫。「因为你是紫色的就叫你大紫狼也太奇怪了吧。」这真的是戳爆了我的大雷点。「你刚刚不就因为我是白色的所以叫我大白狼吗?」孟安说不出话了,睁得老大的眼睛不断左右游移。直到发现自然动物担当斑马那惊恐的表情时我才注意到我露出了獠牙。我缓缓收回犬齿,靠上椅背尝试用深呼吸让自己平静。「我想刚刚同学们示范了政治正确学说中一个很重要的面向。」老师开口打破僵硬的气氛。「叫出正确的名字。」老师拿出修看名单扫了一眼。「庭毓同学。」斑马在她被叫到时耳朵动了一下。「呃……在?」老师做出了像是打勾的动作。「今天,假设我们在点名,因为我呼唤了正确的名称,所以庭毓同学回应了我。」老师放下名单,看向斑马庭毓。「那如果我今天喊的是『庭疏同学』呢?」斑马显得有些困惑。「可是我不是庭疏啊。」「是的,这样庭毓就会被我记旷课,因为事实上点名单印错了,可能是行政错误,或是输入字符的职员不小心压错了按键。」老师挥了挥点名单。「因为,控制着制造点名单的人,也就是拥有控制名字权力的人,以为自己使用的正确的名字,也就是做着正确的事情,结果因为其实这都是误会一场,导致了实际的对象,也就是庭毓同学,被莫名其妙得记上了旷课。即使,这完全不是她的错。」不知道为什麽斑马又摆出更加惊恐的表情了,是不是对於自然动物来说这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啊。「政治不正确能造成的伤害是非常惊人的。当一个族群,因为处在劣势的情况下,无法修正,或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以错误的方式看待,那就会形成某种错误的认知。而许多研究都告诉我们,即使只是没有任何根据的暗示性认知,都会改变最终结果,使其成为一个自我实现预言。被认为天性狡诈的狐狸,在所有动物都以这种偏见对待狐狸的时